蘇貞昌走馬上任即呈現「跛腳」狀態

也許是從當選民進黨主席到接過主席印信宣誓就職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蘇貞昌在走馬上任時,就即呈現「跛腳」狀態。沒有正、副秘書長,也沒有各一級部門主管「眾星拱月」,只剩下一群屬於「事務官」的專職黨工在維持中央黨部的日常運作。就連蘇貞昌自己的就職演說,也只是空洞而流於口號化的「台灣是台灣人的台灣,台灣是所有台灣人的台灣,台灣是世世代代人的台灣」,而沒有人們所高度期待的搞好黨內團結及突破兩岸政策的願景,甚至連「團結」兩字也沒有說出口。

實際上,綜合台灣媒體報導,及據筆者在民進黨中央黨部的現場觀察和瞭解,由於在黨主席交接之前,屬於「政務官」的正、副秘書長及各一級部門主管均已集體請辭,而且其中有一批相當吃重的「黨工政務官」將會轉進到蔡英文的辦公室任職,因而根本不可能會為蘇貞昌所用(這是否也有著蔡英文及其追隨者的刻意為之?)而蘇貞昌又來不及委任新的黨務主管,甚至連最有必要的秘書長都付諸厥如,因而他昨日的走馬上任,實質上是「光棍司令」一個,還不如他在其競選總部也是大本營的「超越基金會」,「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地還有幾位職務主管和發言人。

這是極為罕見的現象。在過去,因為新任黨主席從當選到就職,往往會有一段較長的時間,故就可以從容地作好就職接任的準備(如二零零零年謝長廷從當選到就職,就有兩個月的時間作準備,因而就可以利用就任黨主席之前的空隙,計劃以高雄市長身份訪問大陸的安排);而今次蘇貞昌則因為只有短短三天的準備時間,正常人連補眠休息的時間還都嫌不足夠,因而也就顯得急匆匆,所有應當甚麼事情也未有準備好,連最重要的秘書長也未能任命,即使是公佈名單都無法做到。

實際上,秘書長是極為重要的職位,實質上說黨主席的幕僚長,秉承黨主席的指令,統領中央黨部各部門的工作,並協調黨內各縣市及特種黨部。這對黨主席來說,等於是「拐仗」。因此,這個人選需要有較高的統籌協調能力,又要熟悉黨務運作,更重要的是,能夠與黨主席高度默契地衷誠合作,以至是能夠揣摩黨主席的思考內容,不用主席吩咐就已主動地搶先予以落實執行。

因此,政壇上最先流傳的「新潮流系」前「立委」翁金珠,似是不大靠譜。而最靠譜的,應是屬於「新潮流系」的林錫耀。實際上,當年蘇貞昌在參選臺北縣長時,擅長於「造王」的「新潮流系」就已安排了林錫耀及劉導去作其輔選操盤手,以作為「新潮流系」對蘇貞昌的「長線政治投資」。選後,感到可以得心應手地使用的蘇貞昌,就指定林錫耀任其縣政府主任秘書(相當於縣政府秘書長)。由於兩人合作愉快,待到有副縣長職位出缺時,蘇貞昌又任命林錫耀為副縣長以作填補。二零零六年當蘇貞昌獲委任為「行政院長」後,又安排林錫耀出任「政務委員」,繼續作其重要助手。既然林錫耀有如此高及完美的配合度,當然是黨秘書長的最佳人選。但直到昨日蘇貞昌宣誓就任黨主席之時,仍未見有作出此項任命,甚至是連人事吹風也沒有,或許是蘇貞昌尚未能最後拿定主意,也或許是林錫耀有私人原因而未能及時答允,甚至是予以婉拒。因此,蘇貞昌只好是在秘書長空缺的情況下宣誓就職。

政壇上也曾傳出由蘇煥智出任秘書長的傳聞。但似乎是不合體例,因為蘇煥智是黨主席參選人,倘是委其為秘書長可能是「降格」。因而蘇煥智在被媒體詢問時,當即予以否認。

但這並非等於沒有「雙蘇合作」,因為在除當選的蘇貞昌之外的其他四名參選人中,除許信良因絕食而入院治療而確是未能出席蘇貞昌的就職儀式之外,蔡同榮、吳榮義這兩位主席參選人昨日都沒有出席蘇貞昌的就職儀式,而另一位主席參選人蘇煥智卻出席了。由此看來,「雙蘇」是有合作的基礎。由於蘇煥智將不是出任秘書長, 因而傳說中的「增設副主席」,並將由得票率次高的蘇煥智出任此職位的揣測,就似是更為有譜了。

實際上,按照昨日司儀的主持詞來看,獲邀請出席的人士,是代主席陳菊,中常委、前任黨主席蔡英文、黨籍「立委」、黨籍縣市長及縣市黨部主委等,還有友黨黨魁如台聯黨主席黃昆輝等,而並未提及到主席參選人,這可能正是蔡同榮、吳榮義未有出席的主要原因。而蘇煥智卻出席了,而且還坐在較前的位置,在呂秀蓮、陳菊、蔡英文及前任主席、「行政院長」遊錫、謝長廷、張俊雄的後面,可見他受到蘇貞昌的高度禮遇。

至於蘇貞昌的講話稿沒有如黨內外所高度期待的「黨內團結」及「兩岸關係」等內容,可能是來不及詳細謀劃。即使是已有所構思,但鑑於尚未完全成熟,還需要徵詢黨內各大老及各派系的意見,因而就暫時「擱置下來」,以一些空洞的口號語言來「頂住檔先」。再加上他的「中國」是「中性詞」之語,在一定範圍內引發異議,因而不如等到醞釀成熟後,才覓機進行全面完整的說明。

實際上,關於「團結」的議題,是人們議論最多的問題,就連媒體也作出了這樣的「預告」,聲稱「團結」將是蘇貞昌在就職儀式上的兩大主題內容之一。但蘇貞昌卻沒有「按表操作」。此折射出蘇貞昌顯然尚未能處理好外傳的「蘇謝合作」,及如何是在實質上而不是在口頭上的與蔡英文合作的問題。本來,「蘇謝合作」確有必要,至少是可以化解裂痕,對蘇貞昌自己的「二零一六」有利;而且也有組織基礎,因為謝長廷目前是得票率最高的中常委,而預料在七月間進行的換屆選舉中,謝長廷仍可以最高票當選中常委。這種「實力型」的合作,對於加強民進黨的戰鬥力,是甚有利基作用的。但是否會弄巧反拙,被「智多星」謝長廷使用計謀「掏空」主席權力,這又是蘇貞昌不得不防的問題。畢竟,在二零零七年的「總統」初選中,蘇貞昌將謝長廷諷刺為「奸巧」的深刻教訓,仍令人難以遺忘。

至於蔡英文,就將更難以合作了,因為兩人都在明爭暗奪「二零一六」出線權,又豈會有因為合作而變成幫助競爭對手的道理!正因為如此,在昨日的儀式開始前,蔡英文未能與蘇貞昌握上手;而在儀式結束後,蔡英文卻搶在蘇貞昌夫婦「列隊送客」之前悄悄離場。這與蘇煥智的遲遲未有離開會場,形成鮮明的對比。

(發自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