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是“政治女兒”

吸引大量選票 捲入數次風波

“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會有一個成功的女人”,馬英九背後的女人不止1個,而是4個——母親秦厚修教導他成長,妻子周美青協助他立足,女兒馬唯中、馬元中幫助他塑造清廉的政治形象。隨著時間的流逝,母親年事已高,很少露面;妻子經常露面,已不新鮮;倒是兩個女兒年輕漂亮,形象健康,又刻意“躲開鏡頭”,激起臺灣民眾特別是年輕一代的熱烈追捧,成功為馬英九加分。

選舉中的“秘密武器”

臺灣輔選、助選的氣氛很濃,無論是競選地區領導人,還是競選市長、“議員”,都得有人幫忙“站臺”、“拉票”。這些人身份都不簡單,輔選的都是各黨“大佬”、社會名流,助選的則是競選人的妻子兒女,且必須有“亮點”和“淚點”。比如,2000年,陳水扁競選臺灣地區領導人,把妻子從輪椅上抱起來;2002年,臺北市長選舉,親民党主席宋楚瑜下跪請求民眾支持馬英九連任市長。

2012年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也不例外。2011年12月5日,在距離投票還有最後40天時,馬英九妻子周美青投入助選中。她跑遍臺灣各地,以“90度彎腰鞠躬”的“招牌式誠意動作”為馬英九“拜票”,最後累到“腰椎舊傷復發,不時捶腰”,把島內民眾感動得“哽咽不止”。

與親力親為的母親不同,31歲的馬唯中和26歲的馬元中從小到大都沒上過父親的助選台。瞭解馬家內情的人透露,馬英九曾說過“要保護女兒隱私,不會讓她們站臺拉票”。但是“不站臺”並非“不助選”。一名經常為臺灣政界要人做競選策劃的人士告訴記者:“馬英九競選團隊只是不明說‘女兒助選’而已,其實他們心裏算好了怎麼打這張牌。選戰打起來後,媒體對兩姐妹的報道沒有斷過,記者對兩姐妹的提問也沒有停過,處處都有兩姐妹的影子。因為臺灣人信奉中國自古以來的政治哲學‘修身、齊家、平天下’。陳水扁第二任期內就是暴露了他‘齊家’的嚴重缺失,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被曝出貪腐醜聞,民眾不再相信他的政治能力。馬英九兩個女兒文靜、簡單、遠離父母獨立謀生,讓臺灣民眾看到了一個理想政治家的‘齊家’風範。光是這一點‘印象分數’,就給馬英九增加了不少選票。別看周美青在台前拉票拉得那麼辛苦,兩個不露面的女兒吸引到的票一點都不比媽媽的少。連馬英九競選辦公室發言人都公開說,周美青已經不是‘秘密武器’了。那‘秘密武器’是誰?大家心知肚明,這對姊妹花才是馬英九的‘最佳助選員’。所以2012年1月12日,周美青40天的‘拜票’之旅接近尾聲了,馬英九就在‘掃票’途中接受採訪,表示兩個女兒‘一定都會回來投票’。選這個時間提到女兒是有講究的,讓‘台前助選員’和‘隱形助選員’自然地銜接起來了。”

到了1月14日,馬唯中、馬元中在“萬眾期待”中現身投票場所,“讓投票日的鎂光燈和焦點暫時從競選主角身上轉移了”。臺灣媒體不厭其煩地描述她們的一舉一動。“母女三人好一段日子沒一起出現,大女兒馬唯中一頭利落短髮,穿著卡其色高領衫搭配牛仔褲走在前頭,看見鏡頭多次露出親切微笑。小女兒馬元中和兩年多前返台時的模樣有些不同,身材和臉蛋似乎比較圓潤了,紮起馬尾,一路扶著最近腰傷復發的周美青……大家終於再度看到馬家女人攜手投票‘挺馬’的畫面。”

幫“貴賓狗”打贏“土狗”

馬唯中小時候就當過父母的“秘密武器”。1993年,馬英九出任臺灣“法務部長”,成了島內媒體矚目的焦點,記者經常埋伏在他家樓下“圍追堵截”,令他出門很不方便。13歲的馬唯中就擔任了“探路員”和“尖兵”的角色。馬英九出門前,周美青會讓馬唯中先出門,看看四周有沒有記者,然後回家報告。如果有記者,就輪到周美青出門,吸引記者注意,馬英九再“乘虛而逃”。

1996年,馬英九因厲行肅貪被李登輝趕下“法務部長”的職位,心情難免沉鬱。馬唯中此時表現得很有政治見識,她對馬英九說,“若是在古代,(你)可能要被殺頭”,安慰他“要想開點”。

馬唯中姐妹首次成為“助選利器”,是在1998年馬英九和陳水扁競選臺北市長期間。當時,陳水扁競選團隊說,陳水扁是“三級平民”出身,靠奮鬥和苦讀走上政壇,馬英九父親馬鶴淩是國民黨從大陸帶過來的中高級官員,馬英九出身“黨工權貴家庭”和“外省官員之家”,是“貴賓狗”,並說“馬陳之戰”是“貴賓狗對土狗的戰爭”。馬英九競選團隊不得不曝光馬唯中、馬元中樸實無華的生活,讓臺北市民恍然大悟:“馬英九並不是‘貴賓狗’嘛!”從而對陳水扁的競選手法產生反感,使得已經當了4年臺北市長的陳水扁連任失敗,輸給了馬英九。

2008年,馬英九當選臺灣地區領導人後,已在美國讀書、工作多年的馬唯中不再是“政治絕緣體”,她開始陪伴“出訪”的母親參加公眾活動,承擔起“馬英九女兒”的社會職責。2010年2月,周美青以臺灣藝術團體“雲門舞集”榮譽團長的身份“訪問”美國、加拿大。其間,正逢溫哥華冬奧會藝術節,周美青率“雲門舞集”的團員在溫哥華舉行酒會,一向只穿T恤、牛仔褲的馬唯中難得一見地換上了藍色套裝陪伴母親。同年8月至9月,周美青以臺灣世界展望會愛心大使及中國臺灣紅十字組織榮譽會長的身份,經紐約轉機“出訪”海地和多米尼加時,也“捎”上了馬唯中。到達海地後,馬唯中陪同母親前往紅十字會孤兒院,教小朋友製作臺灣傳統兒童玩具竹蜻蜓;在多米尼加,周美青看望了她資助的2名當地兒童,用陶笛演奏了一曲《歡樂頌》,馬唯中則給孩子們發書包和文具。由於多米尼加天氣炎熱,馬唯中當天穿著一條很有個性的“破洞牛仔褲”,比母親還要搶鏡。

3次政治風波

良好的個人形象給父親帶來了政治收益,也讓她們不可避免地捲入政治鬥爭中。馬英九第一次參加臺灣地區領導人選舉時,民進黨就不遺餘力地在兩姐妹身上“找茬”,相繼製造了“學費風波”、“入學風波” 和“綠卡事件”,以此攻擊馬英九。

2006年8月,民進黨籍”民意代表”告發馬英九在臺北市長任內違規使用“特別費”。2006年11月,民進黨“立委”徐國勇將矛頭直指馬英九兩個女兒,稱“馬唯中、馬元中都在海外求學,每人每年學費要四五萬美元,兩人在外求學至少重迭9個月,少說也要花費400萬元新臺幣(約合85萬元人民幣),馬英九如果只靠薪水養家,這400萬元新臺幣從何而來?”台檢方調查並偵結此案,認定馬英九將1100餘萬元新臺幣(約合234萬元人民幣)的“特別費”存入私人薪資賬戶,未用於公務,後又申請為個人財產,涉嫌貪汙,對馬英九提出起訴。2007年5月,馬英九出庭應訊時表示,“特別費”是給各級行政負責人的個人津貼,不論稱它是“特別酬庸”、“固定報酬”還是“實質補貼”,用語雖不同,但都是私款。此案以判定馬英九無罪而告終。但馬英九憤而狀告徐國勇誹謗。這種“以牙還牙”的做法一反其敦厚的處事風格,島內媒體猜測,其中不乏兩個女兒受到攻擊,他咽不下這口氣的原因。

2008年1月,民進黨候選人謝長廷挑起馬英九一家人的“美國護照”議題,迫使馬英九在記者會上承認,大女兒馬唯中是他們夫妻在美求學期間出生的,因此擁有美國護照;至於他本人、妻子、二女兒都沒有美國護照,也沒申請過。“我(大)女兒她已經成年了,她要不要放棄(美國護照),我尊重她自己的決定。”民進黨抓住馬唯中“擁有美國護照,是雙重國籍”這一點攻擊她“對臺灣不忠”。馬唯中一怒之下,在紐約街頭很不客氣地推開了追蹤她的臺灣記者遞過來的麥克風。

2008年2月,民進黨“立委”管碧玲、邱議瑩、陳啟昱舉行記者會,指控馬唯中在1992年進入再興中學國中部(相當於大陸的初中部)就讀時,涉嫌利用父親馬英九的特權免抽籤入學。“根據我們的調查,馬唯中小姐1992年就讀再興中學國中部的時候,是5位免抽籤優先入學的學生之一。而根據再興中學的就學辦法,要獲得免抽籤優先入學的資格必須:一,你是學校董事會成員的子女;二,你是學校教職員工的子女。可是馬英九當時是‘陸委會副主委’,妻子周美青也不是再興中學的教職員,顯然這當中有特權使用。”馬英九本人沒有回應此事,而是由競選總部發言人出面解釋,當時“周美青女士以校友的身份擔任再興中學的董事,馬唯中入學是沒有問題的”。

捲入“特勤”爭議

馬唯中最近一次捲入政治爭議,是因為“特勤問題”。

臺灣“國安局”《特種勤務實施辦法》規定,“領導人家屬”為特勤保護對象,包括父母、配偶和子女。陳水扁在任時,兒子陳致中到美國求學,“國安局”抽調3名骨幹軍官赴美,成立“欣安項目”小組,除貼身保護陳致中安全外,還要“陪太子讀書”,1人幫他“提高英文水平”,1人教他“熟悉計算機課程”,1人替他“打雜”。國民黨籍“立委”當時諷刺說,“國安局”乾脆弄個“伴遊團”專陪“第一家庭”吃喝玩樂算了。

馬英九接任後,將母親、妻子納入特勤範圍,但對在美國生活的兩個女兒,沒有提出特別要求。起初,“國安局”駐美人員考慮到馬唯中就職的蔡國強工作室地段特殊,位於紐約一處“混合了貧困和嬉皮”的新興區,街道左邊是典雅的咖啡廳,右邊就是流浪漢救濟所,治安環境並不好,打算加派人手保護。但馬唯中不願意。增派人手的計劃作罷,轉而加強對蔡國強工作室和馬唯中住處的安全巡邏。

2010年3月17日,有人在網絡上發出了“撲殺令”,號召“在美臺灣人”撲殺馬唯中和馬元中,臺灣各界緊張起來。恰在此時,馬唯中為探望腰椎受傷的母親回到臺北,“國安局”如臨大敵,派出4名隨從貼身保護。臺灣媒體拍下了馬唯中坐在臺北街頭喝咖啡、安全人員站在周圍戒備的照片。

這一幕引起“綠營”不滿。他們批評馬唯中此前“拒絕特勤”是“矯情”;現在既能安享高級別安保,可見“虛偽”。面對民進黨挑釁,馬唯中照例選擇沉默,陪伴母親一段時間後就返回美國。最終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