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貞昌「面子工程」虛張聲勢色厲內荏

根據「憲法」第六十八條規定,「立法院」每年有兩次會期,由「立委」自行集會。第一個會期從二月到五月底,第二個會期從九月至十二月底,必要時可以延長。依慣例,通常第一個會期會延至六月底結束,第二個會期則大多從九月中旬才開始。「立法院」會期如需延長,根據《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第五條規定,得由「院長」或「立委」提議或「行政院」請求,經「院會」議決行之。倘是由「立委」提議,須有二十人以上連署及附議。

「立法院」每年兩個會期的主要功能和任務有所不同。其中第一個會期為法案會期,集中審查各項待審法案;第二個會期則為預算會期,重頭戲在於審查《中央政府總預算案》。倘恰逢「立委」選舉期間,「立法院」將會從十一月開始停會一個月,以便於「立委」們返回原選區進行競選拉票活動,等到選舉結束後再行復會,繼續把第二個會期開完。

另依「憲法」第六十九條規定,如果「總統」諮請或四分之一以上「立委」請求,「立法院」得召開「臨時會」。

依照上述規條,「立法院」的本會期只剩下十來天。而且由於各相關委員會仍在審議各對口部會的預算案中,《中央政府總預算案》更是未有通過,因而確實是騰不出時間來審議法案,包括《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在內。再加上「立法院」政黨協商已經決定,對《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審議,首先是召開十六場「公聽會」,然後在進入實質性審議時,採取「逐條審議,逐條表決」的方式,因而已確定在本會期內,不要說是對其進行實質性審議,就是「公聽會」也未開完,無法進入實質性審議。因此,《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已經確定,無法依照協議的規定在明年元旦開始生效。

「船破偏遇頂頭風」。在下一會期開會時,恰遇農曆春節假期,又將「損失」近十天的時間。

國民黨黨團為了盡決將「服貿協議」推進實質性審議階段,要求在明年一月二日起,召開為期兩週的臨時會,而不是延長會期。其原因,可能是推動「臨時會」較為容易,國民黨本身就擁有六十五名「立委」,遠超過請求召開「臨時會」所需的四分之一「門檻」,因而極易成事。而延長會期則需要交付「院會」表決,民進黨可能又將會採取杯葛手段,以霸佔主席臺、阻止「院長」進入議場等方式,而令致無法表決。因而就趨易避難,採取請求召開臨時會的方式。

不論是延長會期還是召開臨時會,都將會產生一個心理效應效果,那就是倘能在此期間審議通過《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儘管屆時已經逾越該協議原定的元旦生效期,但對該協議進行審議的時程,仍將算在本應在十二月底結束的本會期之內,亦即在會期角度上沒有遲滯《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生效期。因而可見,國民黨內對「服貿協議」未能在明年元旦起生效背負著歉咎感,不想將之拖到下一個會期,因而希望能以「會期借代」的手法,將對協議的審議通過當作是本應在十二月底結束的本會期的事。

國民黨黨團的這個如意算盤是否打得響?昨日,民進黨主席蘇貞昌作出了回答:「NO」。他在主持民進黨第十五屆第六十二次中常會時,特意邀請民進黨「立院」黨團總召柯建銘,作國民黨「立院」黨團要求在明年一月初加開臨時會,以求將《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強硬闖關的報告。隨後,蘇貞昌表示,國民黨當初黑箱作業在先,不顧產業反對強行簽訂「服貿協議」,引發全島嘩然;經民進黨串連各縣市、各產業站出來發聲,最後「立院」各政黨協商敲定要召開十六場「公聽會」,並須經國會逐條、逐項審議,不可包裹表決。蘇貞昌聲稱,如果國民黨要違背承諾、要硬闖關,民進黨絕對不同意,其引發的所有嚴重後果,也必須由國民黨自負其責。

「其引發的所有嚴重後果」是甚麼?蘇貞昌沒有明說,但這也為民進黨增添了可靈活掌握的空間。不過,萬變不離其宗,估計還是霸佔主席臺等老梗。因此,即使是臨時會能開得成,也難以完成審議。但從中也可看到民進黨仍是留有餘地,雖然強調必須嚴格按照政黨協商的程序去做,亦即是在本會期內開完「公聽會」,在下會期進行實質性審議(這也正好反諷國民黨黨團當初同意這個程序的荒唐)。但並非就是反對協議的本身。至於「逐條審議,逐條表決」,也可根據屆時的內外環境形勢條件,予以靈活應對,不一定會僵硬實行,只是行個「程序」而已,不會也不敢對條文內容進行修改,更不會就具體條文內容糾纏不休,最多是在每一條文付諸表決時,在表達抗議態度之後,全體黨籍「立委」退出議場,拒絕參與投票,進行「技術性」的杯葛,以示民進黨不為「兩岸服貿協議」「背書」。即使是留在議場內投下反對票,也不敵國民黨團的過半數票,而讓其獲得通過。

這是因為,按照國際慣例,「服貿協議」內容是不允許在簽署之後、實施之前做任何修改的,要麼是全盤接受,要麼是將之否決,而根本上沒有「逐條表決修改」的法理依據。倘是進行修改,整個協議就會作廢,必須重新進行談判。這就將會令到正在與台灣洽簽自由貿易區協議的國家產生疑慮,影響巨大,民進黨難以背負得起這個重大責任。何況,「立法院」在審議與台灣新西蘭自由貿易協議時,也只是扮演「橡皮圖章」的角色而已,例行公事地審議、表決一番。倘對「服貿協議」進行修訂,就不符比例原則。

其實,蘇貞昌只能是抓住所謂「黑箱作業」的小辮子。但經過「公聽會」,「陸委會」等相關部會向「立委」和業界代表作了介紹並回答詢問之後,應是可以消除「黑箱作業」的疑慮。至於「逐條審議,逐條表決」,其實也並非是那麼可怕。蘇貞昌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張牙舞爪一番而已,哪敢「來真個」?!

實際上,民進黨目前正面臨一個現實問題,就是極為盼望能在二零一六年再次執政。倘此美夢果能實現,也能與大陸簽署各項協議,是否也需要召開「公聽會」,並須「逐條審議,逐條表決」?這豈非是挖了一個陷阱讓自己跌落去?

因此,蘇貞昌昨日的惡言,其實只不過是一項「面子工程」,維護民進黨的「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