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中國法律“大管家”

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委員中,有18位曾經的中央部委、省級黨政“一把手”,15位現任民主黨派副主席,11位上將,2位中將。

2014年3月3日,全國兩會啟幕,作為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後的首次全國兩會,本屆兩會尤為引人關注,三中全會《決定》中提出的諸多改革議題將被觸及。

本次兩會上,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張德江將首次向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作報告,報告一年來人大常委會的工作情況。

全國人大常委會每兩個月開一次會,每次常委會會議上,與公眾生活密切相關的就是法律法規的制定、修改和廢止。2013年開了6次會,首次審議了行政訴訟法修正案,審議並通過了《旅遊法》《特種設備安全法》,修改了《消費者權益法》,廢止了勞動教養制度。

全國人大常委會作為全國人大的常設機關,在全國人大閉會期間,行使憲法和法律賦予的職權。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法律法規的立改廢。而決定這些法律法規命運的人大常委會委員們,可謂是中國法律的“大管家”。這些“管家”們都曾擔任過什麼職務、平均年齡多大、學歷背景等都值得細細梳理、探究。

曾經的中央部委、地方黨政大員“紮堆”

新華社2013年3月公佈的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組成人員名單中,委員長、副委員長為14人;常委會委員161人,共175人。委員長、副委員長平均年齡63歲,比上一屆降低1.7歲,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的平均年齡59.4歲。(2013年數據)

公眾對委員長、副委員長或許不會陌生,161人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群體則未見得對每一位都熟悉。當然,對名單裏有一些名字是熟悉的,因為這些委員,有的過去曾擔任過省級黨政“一把手”,如衛留成(海南省省長、省委書記)、黃華華(廣東省省長);有的則曾在中央部委任“一把手”,如盛光祖(海關總署署長、鐵道部部長)、謝旭人(財政部部長);而有的則是知名的學者,如周其鳳(中科院院士、曾任北京大學校長)、鄭功成(中國人民大學教授)。他們在媒體上的出鏡率、曝光率都很高。

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中曾任省級“黨政一把手”的除了上述衛留成、黃華華外,還有12人,他們分別是石宗源(貴州省委書記)、白瑪赤林(西藏自治區主席)、白恩培(青海省省長、省委書記,雲南省委書記)、令狐安(雲南省委書記)、呂祖善(浙江省省長)、李盛霖(天津市市長)、張雲川(湖南省省長、河北省委書記)、陸浩(甘肅省省長、省委書記)、陳建國(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書記)、羅清泉(湖北省省長、省委書記)、黃小晶(福建省省長)、蔣巨峰(四川省省長)。

曾任中央部委“一把手”的常委會委員,除盛光祖、謝旭人外,還有5人,分別是馬(監察部部長)、令狐安(國家審計署審計長)、李盛霖(交通部部長)、石宗源(新聞出版總署署長)、柳斌傑(新聞出版總署署長)。

這兩個分類中,李盛霖、令狐安、石宗源三人是重合的。李是先任天津市市長,後任交通部部長,令也是先任雲南省委書記,後任國家審計署審計長,而石宗源則是先任新聞出版總署署長,後任貴州省委書記。這樣,總計有18位常委會委員曾任省級黨政、中央部委“一把手”。

必須提及的是,石宗源委員已於2013年3月28日逝世,也就是自2013年3月14日當選到去世僅14天。

此外,十二屆人大常委會委員中,曾任省級黨政及中央部委副職的有25人,他們分別是:王萬賓、王隴德、龍莊偉、龍超雲、白志健、朱靜芝、孫寶樹、蘇曉雲、李景田、李智勇、吳曉靈、張平、陳鳳翔、陳喜慶、歐陽淞、趙少華、彭森、辜勝阻、傅瑩、廖曉軍、穆東升、張少琴、符躍蘭、梁勝利、艾斯海提•克裏木拜。

還有兩位常委會委員是現任中央部委副職,他們是中央組織部副部長王爾乘、中宣部副部長孫志軍。

此王毅,非彼王毅

161人的人大常委會委員名單產生於2013年3月14日,如今這份名單有小幅變化。

石宗源委員的去世,使常委會委員減少一人。另外,2013年6月29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第三次會議通過一份請求辭職的決定,接受陳斯喜、王曉辭去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等職務的請求的決定。依據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組織法》第二十三條第三款“常務委員會的組成人員不得擔任國家行政機關、審判機關和檢察機關的職務;如果擔任上述職務,必須向常務委員會辭去常務委員會的職務”的規定。

王曉請辭是因為其2013年5月30日被任命為青海省副省長。陳斯喜2013年6月7日出任中央政府駐澳門聯絡辦公室副主任。常委會委員於是又減少2人。

瀏覽常委會委員名單,發現還有兩個名字,會讓人產生類似的擔憂。這兩個名字是王毅、王國生,檢索新聞就會發現“王毅”“王國生”出鏡率、曝光率不低,名字與職務相連則是“外交部部長王毅”、“湖北省省長王國生”。

其實,此王毅,非常委會委員王毅;此王國生,也非常委會委員王國生。人大常委會委員王毅,是中國科學院政策與管理所副所長,王國生是蘭州軍區原司令員,上將。

來自軍隊的常委會委員包括王國生在內共有13人,其他分別是王喜斌(曾任北京軍區參謀長、國防大學校長,上將)、鄧昌友(曾任空軍政治委員、空軍黨委書記,上將)、朱發忠(曾任總裝備部副部長,中將)、劉振來(曾任北京軍區空軍政治委員,中將)、劉振起(曾任總政治部副主任,上將)孫大發(曾任總後勤部政治委員、黨委副書記,上將)、李世明(曾任成都軍區司令員,上將)、李安東(曾任總裝備部副部長,上將)、遲萬春(曾任總裝備部政治委員、黨委副書記,上將)、陳國令(曾任南京軍區政委,上將)、黃獻中(曾任瀋陽軍區政治委員、黨委書記,上將)、章沁生(曾任廣州軍區司令員、副總參謀長,上將)。11位上將,2位中將。

15位民主黨派副主席

在上述曾任省級黨政副職的常委會委員中,龍莊偉(曾任河北省副省長)、張少琴(山西省副省長)、張平(山西省副省長)三人的另一種身份是民主黨派人士,其中龍莊偉、張平都是民盟中央副主席、張少琴則是民建中央專職副主席。

在十二屆人大常委會委員中,除以上3人外還有12位是民主黨派副主席,他們分別是:丁仲禮(民盟中央副主席)、王佐書(民進中央副主席)、劉新成(民進中央副主席)、叢斌(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謝小軍(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朱靜芝(農工黨中央副主席)、閆小培(致公黨中央副主席)、嚴以新(致公黨中央副主席)、楊邦傑(致公黨中央副主席)、汪毅夫(臺盟中央常務副主席)、陳蔚文(臺盟中央副主席)、修福金(民革中央副主席)。

其中,民盟、致公黨分別是3位副主席當選人大常委會委員,民進、九三學社、臺盟各2位,農工黨、民革、民建都是1位。

十二屆人大常委會委員中還有2位來自宗教界的委員,分別是中國道教協會副會長、全國青聯副主席張繼禹,中國佛教協會前副會長、全國青聯副主席嘉木樣•洛桑久美•圖丹卻吉尼瑪。

據本刊統計,目前的十二屆人大常委會委員中,少數民族委員有25人,比2013年少一人(已去世的石宗源是回族)。女委員25人,男委員133人,男委員比2013年少3人(石宗源、陳斯喜、王曉)。

年齡方面,“40後”,47人;“50後”,93人;“60後”,18人,所占比例分別是30%、59%、11%。年齡最大的委員是陳建國(曾任寧夏回族自治區黨委書記),生於1945年7月,69歲,年齡最小的委員是王明雯(四川省西昌法學院教授),生於1968年5月,46歲。

根據委員們的簡歷,能統計到的、有法學教育背景的有17人,分別是王明雯、王勝明、王其江、史蓮喜、蘇澤林、李連甯、李適時、何曄輝、沈春耀、張鳴起、歐陽淞、朗勝、信春鷹、姚勝、莫秀文、徐顯明、曹衛洲。

(崔世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