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照互認 某些澳門人怕什麼? 陳觀生

據傳媒報導,交通事務局最近「翻炒」澳門內地輕型車輛駕駛資格互認,引起社會正反意見分歧。有媒體(市民日報)指出,反對、有保留的意見,莫不「翻炒」過去的「憂慮」,例如「會令過界和黑工司機情況更惡化」,「本澳公交做不好……」、「澳門地小人多路窄」、「增加自駕遊令道路車輛增加」、「助長內地人駕車來澳」,上述這些,若不是對「駕照互認」不認識而胡言亂語否定,便是有相當的混淆問題和偽命題。粵港駕照互認早在2004年已實施,香港居民就可以免試換領內地駕照,同時內地居民也可以免試換領香港駕照。而中國內地駕照在全世界100多個國家也可以互認或換領。而澳門特區允許使用國際駕照,已經承認20億駕駛人口的資格多年而並無「逼爆」,正如有媒體評論指,在這場澳門內地輕型車輛駕駛資格互認的無謂爭論中,某些澳門人在怕什麼?

反對者的「憂慮」「老調重彈」?

當局有意與內地互認輕型車輛駕駛資格,迴響不已。反對、有保留的意見,總結起來主要有幾種說法。

一是自駕遊增車流,劣化本地交通環境。認為當駕照互認制度落實時,必定令自駕遊產業出現,令路面車輛數目增加,勢必進一步加重本澳道路負擔,影響居民生活。認為當局應鼓勵內地旅客來澳使用公交,而非鼓勵內地來在澳駕車,澳門承載力已經「爆棚」,再有更多旅客駕車只會劣化本地環境。

二是令過界及黑工司機的情況更為惡化和猖獗。此種說法最激烈的是一些工會團體,他們認為駕照互認絕對影響本澳職業司機生計,指現時過界司機仍然存在,對政府部門執法存疑,的士、送貨司機及旅遊巴司機很大隱憂,對業界的保障不大,加上政府由2009年開始草擬監管外地駕駛執證的草案至今未通過, 現時又要推行駕照互認,本澳營業車司機質疑政府的態度,前期工作制度未建立好。

三是應先做好本澳交通系統建設,現階段駕照互認未有逼切性。認為現時澳門仍處於百業待興的階段,本澳的路網沒有增加,現時工程遍地開花,還面對將來輕軌澳門段及新城A區等工程及帶來的交通影響。現階段駕照互認未有逼切性,而其前提是本澳在民生措施、交通基建、法律法規、職業司機保障仍未健全,希望政府多考慮才推行政策。

四是質疑內地駕照互認協議並不公平。這種意見的人士解釋稱,澳門人到內地駕駛要換駕駛執照,上去換駕駛執照有數量控制,內地人到澳門駕車連駕駛執照都不需要換,就可以直接駕車,連數量都不知道,兩地駕照互認協議不公平,澳門沒可能承受增加大量人士來澳門開車。

五是認為內地駕駛考試的要求比澳門要求低,兩地法律未理順,倘發生交通意外,無論民事或刑事責任都出現可能無法追究。

六是抗拒兩地融合,認為不應簽署及討論協議。認為參與大灣區應該是優化而非同化,希望當局向內地反映澳門的實際情況,讓內地接受澳門的特色。對於政府解釋是考慮到粵港澳大灣區逐步實施,駕照互認對澳門市民有很大好處,尤其年輕人融入大灣區生活、工作、經商,都有相當好的幫助。有意見反駁稱:「優勢互補唔等於咩都通,政府成日講香港得,香港梗係得啦!幾百平方公里,我哋係幾十平方公里嘅城市,人哋嘅交通基建、旅遊配套係比較流暢穩定,唔好話香港有地鐵貫通全城,各區嘅村巴、雙層嘅專線巴士,澳門有冇呢?冇!甚麼也沒有!」

既是大勢所趨更需政府釋疑

據介紹,澳門與內地駕照互認方案初步構思,持有本澳輕型汽車駕駛執照的澳門居民可免考試換取內地各省的駕駛執照,在內地駕駛輕型汽車;持有內地輕型汽車駕駛執照的內地居民只要在本澳合法逗留,便能在本澳駕駛輕型汽車。

針對社會的反對意見和質疑,政府官員多次作出了解釋。認為措施有助澳人在內地經商、就業及旅行,同時有利年輕人融入粵港澳大灣區。即使兩地互認駕駛資格,亦不會有大量內地人來澳駕駛,亦不擔心因此導致交通意外大幅增加。至於社會擔心會加劇過界司機問題,已有機制嚴厲打擊。

首先,在對本澳交通的影響方面。交通事務局長林衍新稱,本澳居民在內地考取駕駛執照的數字逐年上升,相信將來內地與澳門輕型汽車駕照互認,尤其有助本澳青年融入大灣區建設,方便在內地經商和出行。至於互認後,本澳路面承載力會否超負荷,他稱現時有不少外地人在本澳工作,有一定的出行需求,加上註冊機動車數量負增長,有信心即使實施互認後,本澳路面能負荷得到。另外,香港與內地駕駛執照互認實施了十三年,各方面沒有出現重大的問題,相信澳門與內地有關安排運作亦會暢順。

有意見擔憂互認駕照後,不熟悉澳門道路狀況的內地駕駛者會增加交通意外風險,林衍新回應指,當局一直有留意香港已執行十三年的經驗,互認駕照並未令交通意外大增;本澳近年的交通意外數字及交通意外死亡人數亦有改善,去年較前年大幅減少。相信澳門與內地互認駕駛資格不會令意外數字大幅增加。兩地互認不需透過修法或頒佈行政法規,只需雙方協議即可。若日後推出措施,雙方都會向駕駛者宣傳在當地駕駛的注意事項,達至安全出行。

對於內地駕駛考試及駕駛者是否符合本澳要求,林衍新稱,內地駕駛考試與澳門一樣朝收緊方向,雙方認可兩地的駕駛考試的要求。本澳現時汽車駕駛考試合格率不超過一半,經與內地有關官員商談過程中,亦得知內地在駕駛考試和交通處罰等各方面要求,持續從緊從嚴,對內地這方面安排和要求有信心。

其次,至於業界擔心會加劇過界司機問題,林衍新不認同,指現時已有機制嚴厲打擊過界司機。治安警察局交通廳長黃偉鴻表示,交通廳今年一至九月共打擊近七十宗過界司機案件,他相信即使日後兩地駕照互認,不會增加打擊過界司機的難度。同時,今年一至九月有展開調查涉及傷者的交通意外三百多宗,當中不足十宗涉及內地司機,相信互認駕照不會令交通意外增加。

而林衍新亦透露,近年愈來愈多本澳居民在內地各省市考取駕駛執照,由2014年共有3000人,至去年增至5000多人,預料今年全年會有超過6000人;相反近幾年,內地居民在澳考取特別駕駛執照的數字呈下降趨勢,由2015年的1700多人減少至去年的1300多人。

林衍新強調,互認的只是駕駛資格,而不是工作資格,不會發生過界司機的問題。他指考慮到2004年內地與香港已經實施有關互認協議,至今執行13年未有發生大問題。另外,政府修例容許經營港澳陸路跨境運輸業務公司聘用的香港司機考取本澳特別駕駛執照,在本澳駕駛重型車輛。林衍新解釋說,有關措施主要是因應港珠澳大橋即將開通,需要有跨境載客巴士在大橋往來港澳,香港方面同樣有相關安排,以便港澳兩方的司機,不代表他們有資格在澳門駕駛其他重型車。林衍新強調有監管機制,包括香港的司機必須駕駛香港的巴士,絕對不擔心出現過界司機。

此外,有內地傳媒曾經報導,假如不互認駕照,單憑澳門駕照,澳人駕駛車輛可能上不了港珠澳大橋、進不了橫琴。澳門交通官員回應,只純粹互認駕駛資格,不等同容許內地車輛駛進澳門,而互認制度是為爭取澳人澳駕照也可到內地駕駛。報導指,澳門交通局官員解釋稱,這只純粹互認駕駛資格,不等同容許內地車輛駛進澳門,且認可駕駛資格與可在澳從事駕駛相關工作是兩回事。該官員說,未來港珠澳大橋屬內地管轄範圍,澳門駕駛者若沒內地駕照或許不能上橋,而且橫琴將容許澳單牌車進入,但也不代表不用內地駕照。為此澳門官員與內地探討有關問題時,爭取到澳人澳駕照也可到內地駕駛,才有了互認制度。

報導也提到,那麼澳門政府評估了將來有多少內地旅客到澳門自駕遊?該官員相信,內地旅客看到澳門的交通狀況、旅遊點集中、城市小方便步行等,實際未必有許多旅客願意在此自駕遊。他還認為,澳門的車輛不會因此有特別增加。此外,該官員還指出,假如內地加入國際公約,承認國際駕照,則根本不再需要「互認駕照」,因澳門早已承認國際駕照。

因此,有議員表示互認駕照大勢所趨,隨著粵澳合作深化,前往內地考車牌的澳門人數節節上升,去年已升至六千多人,加上單牌車進出橫琴等措施,認為駕照互認方便本地居民免考取得內地車牌。又指香港已與內地駕照互認十多年,內地人持互認的香港駕照可在澳駕車,已等於間接互認,澳門拒絕互認猶如自我封閉、自我設限。

抗拒駕照互認「斬腳趾避沙蟲」?

有媒體指出,反對或者保留意見者,若不是對「駕照互認」不認識而胡言亂語否定,便是有相當的混淆問題和偽命題,以至無視澳門內地駕照之所以要「互認」,源於內地沒有參加「道路交通國際公約」,而澳門特區獲繼續允許使用國際駕照,且澳門在「一國兩制」下並非外國,不能憑「外國駕照換中國駕照」。亦即,在全球所覆蓋的駕照互認人口逾20億,澳門一早便以數十萬人口、30平方公里土地,承認20億駕駛人口的資格多年而並無「逼爆」,反而「懼怕」祖國內地的「非參與國」駕駛人口「湧入」澳門駕駛澳門合法牌照輕型汽車!

那麼為何內地沒有參加「道路交通國際公約」?

1968年維也納國際道路交通公約規定各締約方允許持有其他國家簽發的駕照的駕車人在其境內駕車。為了解決語言障礙制定了一個辦法,即由各締約方政府授權其交通管理部門按照公約中規定的式樣向出國旅行的本國駕照持有人簽發一種證明文件,來向其他國家的交通管理機構證明該駕車人擁有該國頒發的合法駕駛執照。這個證明檔在公約中被稱作IDP,中文裡翻譯成「國際駕駛執照」,或「國際駕照」。在美國和歐洲的確存在「國際駕照」的說法,那是因為全球有60多個國家地區簽署過《聯合國道路交通公約》,互相承認駕駛執照,但由於中國至今不是《聯合國道路交通公約》締約國,所以國人無法取得國際駕照IDP。

但其實中國駕照還挺好使的,可以在很多國家使用3個月到一年不等。當然,前提是駕照必須有對應語言的公證。你只需要到你所在地方的公證處進行翻譯公證,再拿著這些資料去中國外交部或該國領事館繳納費用認證即可,簡單方便。因此,可以說中國內地暫時沒有承認國際駕照,但中國駕照卻是得到了國際大多數國家的承認。

據資料顯示,中國內地駕照在全世界100多個國家可以互認或換領。如美國:大部分州承認中國駕照,但是各州法律不同,使用情況也是不一樣的。例如在美國加州,只要持美國B1B2商務旅遊簽證(B1指短期商務活動簽,B2指非移民觀光旅遊簽),可以憑藉中國駕照租車!加拿大:中國駕照有效期6個月。中國留學生憑學生簽證,可在留學期間持中國駕照合法上路。如果駕齡超過兩年,還可以參加考試,拿到加拿大正式駕照。英國、瑞士、新西蘭、法國:中國內地駕照在這些國家可以使用一年,香港地區的駕照可以在英國自由使用。法國一年之內必須參加路考換成法國駕照。德國、荷蘭:中國駕照管用半年,半年之內必須換成該國駕照。不過,奇怪的是歐洲和美國以及大洋洲的西方世界國家基本都承認中國駕照,而亞洲的鄰居國家卻處處遇阻。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近年「赴韓駕考」「速成駕照」受到中國內地相關部門的重點關注。實質上,坊間早就盛傳韓國駕照「又快又省」「閉著眼也能拿到」,有人還戲稱「吃著泡菜整著容就把駕照給拿了」。而2013年1月公安部出臺「史上最嚴」駕考規定後,「曲線射門」式赴韓駕考情況更是劇增。因此,內地有聲音提出,或許該考慮提高一些外國駕照的換發門檻。這也可以看作是對質疑內地駕照要求聲音的「打臉」。

有支持內地澳門駕照互認的人士認為,駕照互認百利無一害。他認為,即使沒有內地澳門駕照互認,其實內地居民一早可到香港辦理駕照互認後來澳駕車,至今未見衍生過界司機問題,且以澳門的交通環境,相信絕少內地旅客會選擇在澳自駕。他又指,隨著澳門往橫琴單牌車政策逐步開放,加上港珠澳大橋通車,駕照互認必須作出配合,故有關政策百利而無一害,交通局有必要清晰向公眾介紹方案釋疑慮。

首先,增加本澳交通負擔不成立。粵港駕照互認實施至今10多年,至今都未見衍生嚴重的過界司機問題。他認為部分人對澳門內地駕照互認提出的擔心,可能是不瞭解或不認識整個制度而作出的過度擔心。又指,是次政策只是駕照互認,不代表內地車輛能進入澳門,澳門的車輛不會增加。而以現在澳門的交通環境,加上旅客平均逗留澳門時間只有1.2晚,相信絕少內地旅客會選擇在澳自駕,另一方面,現行澳門租車公司只有3間,要開設新的租車公司亦有很大限制,預料駕照互認不會加大澳門交通壓力。

其次,駕照互認是方便澳門居民的措施。國內考牌嚴謹性高過澳門,不少澳門居民都反映內地的駕駛考試難度比澳門高,且內地交通執法比澳門更嚴格,刑罰更重,就以鄰近的珠海為例,全部採用電子道路監察和執法,故不擔心內地司機駕駛態度的問題。而澳門持有國內車牌的人士,起碼有3到4萬人,每年亦有幾千人到內地考取駕照,駕照互認是方便澳門居民的措施,除了毋需再到內地考牌,已考取內地駕照的人士,亦毋需當駕照到期而要往內地辦理續期。隨著澳門往橫琴單牌車的政策逐步開放,當所有澳門單牌車都能進入橫琴,加上駕照互認,相信澳門市民放假都會選擇開車到橫琴,反而有助紓緩澳門交通壓力,該人士稱,「假設有朝一日全部單牌都可以過橫琴,我諗呢批人(反對駕照互認)一定後悔!」而港珠澳大橋明年通車,駕照互認必須作出配合。他形容,澳門內地駕照互認百利而無一害直言,希望當局極力爭取盡快落實,交通局有必要清晰向公眾介紹是次澳門內地駕照互認的方案,釋除反對人士的疑慮。

有本澳傳媒批評,某些澳門人搬出「過界和黑工司機」的偽命題來阻止互認?顯然現實是,只要澳門整體經濟持續中低速發展,只要澳門本地人口出生率和增長率低企,人力資源緊張,過界和黑工問題都必然突出,那麼,澳門內地駕駛資格互認,是否便要永遠擱置?評論稱,香港於2004年實施與內地駕照互認,至今未聞內地人駕車「逼爆」香港,更未聞內地人在香港自駕遊屢屢發生嚴重交通事故。那麼,澳門人「怕甚麼」?要從2004、2011、2013年一次又一次拖到2017年還採取「抗拒」情緒抵壘駕照互認,無視每年6000人「重複」考試和一大批在珠三角置業居民的需求!評論指,自2004年本澳提出駕照互認至今長達13年光景,澳門居民、社會組織、議政論政者,何以還停留在當年的「憂慮」、「失焦」中固步自封,卻又欣賞粵港澳大灣區、祖國發展繁榮高速列車有助澳門特區和居民擴大發展空間?澳門特區是面向國際開放、參與國際駕照一員,竟抗拒與祖國駕照互認,提出憂慮經年卻找不到解決出路,「翻炒」「反對」意見,又是否有助增強「底氣」,自我提升?這種無視自身在國際大潮流中卻固步自封的「自閉症」,還要拖到何年何月,每年折騰多少澳門居民?

有人將這些因交通、黑工等偽命題而避開駕照互認大勢的思維,形容為「斬腳趾避沙蟲」,應是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