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設立證交所必須跳脫澳門本身層面

廣東省地方金融監督管理局局長何曉軍透露的其協助澳門特區政府做了一個澳門證券交易所的方案,希望澳門證券交易所成爲人民幣離岸市場的納斯達克,爲廣東的高新技術企業上市做一些準備,這個方案已經報給中央;及澳門金融管理局關於其已委託國際顧問公司開展可行性研究,特區政府將結合顧問公司研究結果,優化澳門金融發展的規劃並有序落實的反應,引起澳門社會尤其是經濟界的熱議。大多數人都議論是正面的,均認為在澳門建立以人民幣計價結算的證券市場,可以改變澳門目前經濟結構單一化的現象,並可帶動本澳核數師、會計師甚至律師等周邊專業行業的發展。但也有個別人擔心澳門的人才條件等跟不上。

澳門高端專業人才匱缺,看來已經成為眾人的共識。在這裡,讓我們不禁回憶起往事。那還是何厚鏵出任行政長官的時期,當時的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廖暉,在經過對澳門的調查研究之後,發現澳門缺乏各類人才尤其是政治人才,因而希望澳門大學辦成世界一流大學,為澳門特區培養各類人才尤其是政治人才,並向何厚鏵提出一個要求,研究引進高端人才的方案,以助澳門特區在進入「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的「中程階段」,有更多的高質素人才參與特區政府和立法會、司法機關,及社會活動的工作。而相關的構思,是為了避免工運團體反對,因而並非是直接輸入,而是首先是允許在本澳各大學讀書的內地學生,可以「半工半讀」,提前熟悉澳門實際情況,這也符合國際慣例;鄰近畢業時,倘獲得雇主滿意,可以簽署僱傭合約,在澳門就業,並在過程中參與澳門社會政治活動,積累經驗及人脈關係;在一定期限後,可以經過公正嚴格的審核,轉為澳門居民,就可脫離原雇主,或繼續深造,或到各相關機構社團任職,在工作中進行政治鍛煉。當滿足基本法規定的各項條件後,透過參選或應聘等方式,進入澳門特區公權力機關服務,為澳門特區人才環境注入一股高質素的血液。遺憾的是,該構思尚未成熟,就遭到利益團體的強烈反對,而夭折在襁褓中。悲乎!這種「凡是比掌櫃高的都不聘用」的「武大郎開店」心態,形成阻礙澳門特區進步的因素之一。

其實,如果澳門特區設立證券交易所,根本不用憂慮人才問題。一方面,經過回歸二十年,澳門特區本身已經有大批的高中畢業生,前往內地以至海外還有我國台灣地區升大,其中有的就是修讀金融證券專業,現在反而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在證券交易所成立後,對他們來說,就是「專業對口,專才適用」了。當然,也需在實踐工作中不斷地提高自己。

另一方面,按照何曉軍研擬的方案,澳門證券交易所的定位為人民幣離岸市場的納斯達克,爲廣東的高新技術企業上市服務。目前廣東有四萬五千家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但上市公司只有六百家左右,占比為百分之一點八,上市的潛在需要甚大,但內地的深交所、上交所確不能完全滿足需求。因此,澳門證券交易所就正好填補這個空缺。而且,過去幾年間,中國的科技巨頭對外集資,例如美團、小米都是首選香港作為集資平台,但如今香港陷入風暴,不知到何時才能平息,即使是平息後也有所影響。因而澳門另起爐灶的意圖就非常明顯。除了作為科技企業集資平台以外,澳門證券交易所也有人民幣結算市場的功能,因而是是人民幣國際化、科技企業走出去的平台。在此背景下,澳門證券交易所的股份結構,可能會像粵澳中醫藥工業園的模式那樣,是粵澳合作,因而會有廣東省的高端人才加入,或者是從深圳證券交易所調入。確實,澳門特區也歡迎像李小加那樣的高端人才,「武大郎開店」以至是「假洋鬼子」心態,必須拋到太平洋去。

而且,我們談論澳門證券交易所,不但要看到其對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作用,更要看到「發揮澳門所長、服務國家所需」的貢獻。除了是落實《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的規劃之外,更要看到,補強香港的責任和任務。實際上,在香港「反修例」事件後,美國政客趁機插手,或者本來就是由其暗中策劃,揚言要透過該事件,撤銷《美國--香港政策法》中給予香港的獨立關稅區地區,及眾議院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其中一些內容,就含有要摧毀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地位的圖謀。

這就使得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受到威脅。實際上,已有人分析,這是美國要圍堵中國的戰略的一部分。尤其是美國在貿易戰、科技戰等都佔不到大便宜,透過策動「反修例」來進行顏色革命並進一步推進內地也不能得逞之下,就推出破壞香港國際金融中心地位的一招。儘管這也將會注定失敗,但也宜從中吸取某些經驗教訓,做好「備份,由澳門來強化及幫補之。內地雖然也有上海證交所和深圳證交所,也盡管內地改革開放,但畢竟社會政治制度不同,因而還需要透過香港(或加上澳門)「一國兩制」保持的特殊政治地位發揮作用,尤其是推動人民幣走向世界,成為國際貨幣結算單位。而澳門在這場沒有硝煙的鬥爭中,就可補強香港的作用。而且,澳門還具有與葡語國家聯繫的優勢,反而是香港力所不逮的。在互助幫補下,香港國際金融中心地位不但屹立不倒,相反因為有澳門的加助,更為壯大。

美國是否會對澳門「下手」?目前是沒有把柄可找。澳門政治反對派向美國「反映」的「情況」,都是小兒科而已,只是寫進每年的「人權報告書」中,做不出更大的行為,這可能連澳門政治反對派也感到氣餒。

在《美國--澳門政策法》的內容中,美國更沒有可以「遏制澳門」的成分。實際上,相對於《美國--香港政策法》,《美國--澳門政策法》就幾乎已經是「去到盡」,能夠「發揮」的空間已經不大。比如,在美國敏感高科技產品轉移方面,《美國--香港政策法》是允許向香港輸出的,只是禁止向中國內地轉售;而《美國--澳門政策法》卻是禁止向澳門出售敏感高科技產品,因而已是「低到不能再低」了。既然如此,還有甚麼可怕的?

習近平主席在會見香港澳門各界慶祝國家改革開放四十週年訪問團的重要講話,對港澳同胞在新時代國家改革開放進程中應當發揮的作用提出了四點希望。其第一點是更加積極主動助力國家全面開放。習近平主席指出,特別是要把香港、澳門國際聯繫廣泛、專業服務發達等優勢同內地市場廣闊、產業體系完整、科技實力較強等優勢結合起來,提升香港國際金融、航運、貿易中心地位,加快建設香港國際創新科技中心,加強澳門世界旅遊休閒中心、中葡商貿合作服務平臺建設,努力把香港、澳門打造成國家雙向開放的重要橋頭堡。這是「發揮澳門所長、服務國家所需」,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對實際行動。因此,我們在思考時設立證券交易所時,視野思路要更放寬些,並看到此議題的急迫性和必要性,不要以事務性公務員「無驚無險,又到六點」的慣例思維「按章工作」,而缺乏政治敏感性,缺乏「全國一盤棋」的戰略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