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祐漢新邨調研為試點指導都市更生方向

  澳門都更公司委托專業研究團隊進行的《祐漢七棟樓宇調研報告》,已經完成並於昨日正式公佈。調研報告顯示,約三成業主生活於樓群內,約四成半為租戶,其餘為空置單位或無人應門等。其中有約 三成單位為外僱宿舍,大部分單位的居住人口為七人以上。在六百四十七名受訪自住業主中,逾九成人支持重建;在八十四名自用商戶業主或代表中,逾七成八支持重建。調研報告結果又顯示,逾六成半受訪自住業主較接受包括現樓非公屋的實物補償;三成三提出重建後回遷等;只有百分之二點六提出現金收購。另外,近 五成半受訪自用商戶業主傾向「鋪換鋪」,四成傾向「重建後鋪換鋪」。在目前能接洽到的 五成半業主中,發現有約百分之五的個案存在業權問題。
  這個調研報告的進行及公佈,可以說是澳門特區推動都市更生的試點,為今後在全澳門進行都市更生工作,有著重要的參考及主導、指導作用。而且更重要的是,對都市更生的主體法律《都市更生法律制度》的立法,也具有參考及推動作用。
   都市更新,是指對都市內因為早期欠缺都市計畫或是建築物日久失修,而作出全面或部份性的重新興建或整理及修緝的計劃或工程。以利於土地的有計畫之再開發利用,復甦都市機能,改善居住環境,增進公共利益。在許多發展歷史相當悠久的都市,都需要透過都市更新來解決原有市中心功能萎縮的問題。都市更新依其目的性可分為三大面向,其中拆除重建是指拆除原有建築物,重新建築,同時進行住戶安置及改進區內公共設施,通常伴隨著土地使用性質或容積率的變更;整建、整治、微更新是指改建、修建更新地區內建築物或充實其設備,並改進區內公共設施;維護是指加強更新地區內土地使用及建築管理,改進區內公共設施、以保持其良好狀況。都市更生具有較多好處,首先是改善市容,提升居住品質,解決停車困難等問題;其次是可以促使樓價升值,並形成新的商業區或觀光區,發展成景點,吸引遊客;再次是提升土地利用率及容積率,增加政府在土地溢價金、房屋稅等,以及商業消費等稅項的收入。若依此面向針對都市地區進行更新,可以集中公私部門間有限資源進行有效率的更新。但是在實行的同時,常會有反對意見,例如老舊建物重建的「釘子戶」。
  澳門回歸後,歷屆特區政府都提過「舊區改建」或「都市更生」。但由於涉及許多複雜的主客觀因素,而且也受到土地資源緊缺等客觀因素的制約,因而是「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賀一誠也十分重視都市更生的問題。早在競選行政長官時,就親到祐漢新邨視察,指出過去三屆特區政府因土地不足而未能有序推動都市更新,而現在土地儲備較為充足,因而有決心在下屆政府能逐步解決問題。他還表示,澳門都更不走香港模式,因為香港是透過降低業權百分比而強制拍賣,因此引起好多爭議。而澳門的模式將是以置換房的方式,在拆建時提供臨時住所,建好後讓住戶回遷。相信大家都可以接受,因為第一可以保值,第二可以自己住得舒服,即使自己不住用作出租,價值都有所提升。這是一個三贏的局面,又何樂而不為?
  賀一誠之所以能夠敲定及推動都市更生,除了是他所提到的土地資源獲得解決,實際上原「海一居」大部份土地可以興建「置換房」,及橫琴也樂意提供土地興建「澳門新街坊」等住房項目之外,在主觀意願上,賀一誠在出任立法會正副主席及議員的近二十年間,掌握了大量的民情民意,更重要的是,他在出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期間,了解到全國各省區市尤其是首都北京市進行都市更生的經驗。而社會傳聞他在北京購置屬於舊城改建項目的四合院房舍,親身感受到相關規劃的好處,因而是從全面大局而不是「眼前鼻尖」的角度思考都市更生的問題,開拓視野,活躍思維,以點帶面,抓綱促目地開展及推動都市更生。
  將祐漢新邨的七棟舊樓——康泰樓、吉祥樓、順利樓、興隆樓、牡丹樓、萬壽樓及勝意樓,作為都市更生的試點,具有不少優勢條件。其一、祐漢新邨是澳門地區是首個建成的大型屋苑,為當時解決低下階層居住問題開了先河;而都市更生也是由此開始,符合中國人「周而復始」、「循環不息」的思維習慣及良好意願,也預兆著澳門特區「螺旋式上升」的發展前景。
  其二、祐漢新邨的地塊完整,規則歸一,周邊是劃一的直線,有利於重建的規劃設計,及建設過程的施工。在建成後,也將會成為便於管理的小區,當然更是方便配置各種商業及生活、娛樂設施。
  其三、祐漢新邨是全澳門居住條件最惡劣之處,完全符合「都市更生學」上所針對的條件:樓房缺陷到已達合於拆除的程度,由正常保養維護無法克服之缺點所造成之損壞情況,具有許多小缺陷,此等缺陷將會使周圍地區,受到損壞的影響,原設計建築或改建之不當,不當或不安全之排水管或電氣設施,人口過度擁擠或建築物位置不當,建築物之改建與週圍建築物之使用不能相容,不安全,擁擠而設計不善的街道,交通的混亂,公共設施或社區設施不足,因而導致生活環境不佳或經濟衰退的環境等。而且,樓房建築是以預製板搭建,倘如地震將會造成較大的傷亡。
  其四、正因為當地的居住情況複雜,因而成為販毒、走私甚至搶劫、兇殺等刑事案件的高發地,賣淫的情況也很嚴重,對社會治安構成重大影響。更生改建等於清除社會的毒瘤。
  其四、該處的土地是由前澳葡政府填海所得,因而按照基本法規定全屬國有土地,不是私地,這就為特區政府對其進行都市更生掌握主導權提供了基礎條件。無論是「樓換樓」,「鋪換鋪」還是「現金收購」等方式,政府在尊重當事人的意願的前提下,都具有決定權。這與台灣區的「都市更生區」,主要是私家地權,因而單就地皮問題就扯皮相持的情況宣布,就便利得多。
  當然,不排除也將會有「釘子戶」,而且業權比例也有不同意見。現在一些社團呼籲降低業權比率,這對擬制及提請法案的政府,及審議表決法案的立法會議員,都具有參考價值。相信,這也將會在第七屆立法會選舉過程中,成為某些參選團體的主打項目。
  由此延伸,祐漢新邨的都市更生經驗,對於其他殘舊樓宇的改建,也具有參考價值。日後在立法或修法時,也可參考。實際上,澳門的工業大廈,也大多是位於政府公地,因而政府具有主導權,是完全可以降低同意改建的業權比率的。
  這個調查研究項目,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穫。平時政府在提出一些政策措施時,一些專業人士都以「意見領袖」的面目提出批評意見,但各人的意向又不盡相同,讓政府陷入「父子騎驢」的困境。而這個調研項目所委托的專業人士,包括規劃、建築及社會工作的專業人士,平時就正是喜歡發表於各種批評意見者。在親自「吃梨子」後,就知道了「梨子味道」,亦即了解到政府在處理問題時所遇到是各種不同情況。實際上,《「祐漢七棟樓群」調研報告》就羅列了受訪者電腦各種不同意見。這樣,就可讓他們明白,平時他們的意見,並只能是各種不同意見中的其中一種意見,不具「惟我獨正確」而「排他」的地位。當然,也正因為是由他們來進行調查,而使得該項調查研究更深入細緻,了解到政府平時意想不到的情況,因而更切合實際情況,所提出的建議更容易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