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退休高官密集被查，有的甚至已經退休十幾年。繼續保持高壓反腐並進行反腐制度建設的同時，中共在十九大之後的反腐思路，似乎有了明顯改變。
　　一個明顯信號是，進入7月份以來，官方公布的腐敗個案中，有多名退休數年的高級官員。而此前對於已經退休的貪腐官員，中共幾乎都是「網開一面」，因此鮮有退休官員被查處的消息，官員退休也一度被視爲「平安落地」。
　　外界的普遍觀感是，相比前幾年重量級「大老虎」頻頻落馬，中共十九大之後的反腐行動，似乎不再那麽猛烈和震撼。觀察人士也多認爲，十九大之後，中共的反腐會因爲步入「常態化」而日趨平靜。
　　但最近一年的政壇動向顯示，事實好像並非如此。尤其自內蒙古涉煤系統「倒查20年」開始，中共「打虎」反腐已經逐漸蔓延至各個領域的退休高官。因此，一個更爲可能的趨勢是，中共或正爲全面鋪開「倒查」機制做準備，以便真正實現官員終身問責制。
　　此種狀況下，中共政壇反腐新一輪猛烈風發或很快來臨。
　　人走「查」不涼，退休高官密集被調查
　　7月30日，中央紀委國家監委官網發布消息，原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黨委委員、副主席蔡鄂生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現年70歲的蔡鄂生自2005年12月出任銀監會副主席、黨委委員職務，至2013年5月卸任，以此計算，已經退休8年有餘。
　　官方簡歷顯示，1951年出生的蔡鄂生是老央行人，曾在中國央行系統工作20餘年，官至中國央行行長助理兼上海分行行長；2001-2005年，他轉任國有重點金融機構監琪會主席，並於2005年12月出任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副主席。
　　及至2013年退休，蔡鄂生在金融監管領域工作長達34年。因爲原銀監會分管信托等非銀行金融嘰構，對彼的時信托業的快速發展起了重要作用，蔡鄂生被業內人士視爲信托業「頭號功臣」。
　　退休後的他依然活躍在演講臺上。今年7月9日，由中航信托在北京主辦的「航殊恒愛特殊需要信托主題峰會」上，蔡鄂生以北方新金融研究院院長、原中國銀監會副主席的身份出席，並致辭。這是其最近一次公開露面。
　　和他同樣也是退休後被查的，僅今年7月這一個月時間內就有好幾個。
　　就在此前一天，7月29日，新疆生産建設兵團原副司令員、政法委書記楊福林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楊福林卸任新疆生産建設兵團副司令員職務已經4年。
　　楊福林生於1957年10月，今年64歲。他長期在新疆生産建設兵團工作，早期歷任農八師143團黨委書記、政委，農八師石河子市黨委常委、石河子市副市長，農六師黨委常委、副師長，農十四師黨委書記、政委、和田地委委員，農三師圖木舒克市黨委書記，圖木舒克市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主任，喀什地委委員等。
　　2012年2月，楊福林升任兵團黨委常委，次年7月，他擔任兵團政法委書記。2015年4月，國務院任免一批國家工作人員，任命楊福林爲新騮生産建設兵團副司令員。兵團是黨政軍企合一的特殊組織，承擔著中央賦予的屯墾戍邊的特殊使命。
　　據2016年7月19日《新疆日報》，古爾邦節前夕，自治區領導看望慰問或委托有關部門負責同志看望慰問老領導老同志，楊福林名列被慰問名單中。
　　7月25日，河北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宋太平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這位以副部級身份落馬的官員，也是河北省今年的「首虎」。
　　宋太平，1955年12月生，1975年3月參加工作，2012年1月任河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黨組成員。
　　2017年，兩名河北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先後落馬。4月，時任河北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副主任楊崇勇接受審查，7月被「雙開」，在任一年零三個月。12月，時任河北省人大副主任張杰輝接受審查，次年2月張杰輝被「雙開」，在任一年零一個月。此二人還長期擔任河北省副省長一職，宋太平從保定市委書記升任後，曾與兩人共事五年。
　　兩人落馬後不久，宋太平退休。據河北新聞網消息，2018年2月春節期間，河北省人大常委會時任領導慰問離退休老幹部的名單中，宋太平在列。也就是說，宋太平是在退休3年多後被查落馬的。
　　再早之前，7月12日一天之內，河南省紀委監委官網連續發布了兩條省管幹部落馬消息：河南省司法廳原廳長王文海，以及他的下屬、省監獄管理局原副局長毛克章。
　　王文海出生於1955年12月，曾任河南省政法委副書記。他15歲參加工作，2008年任省司法廳廳長，直至2017年6月退休。與他同時被查的毛克章，出生於1958年2月，2005年1月起擔任省監獄管理局副局長，直至2018年3月退休。
　　據不完全統計，除了上述幾人，今年7月落馬的退休高官還包括：
　　北京師範大學黨委原書記劉川生主動投案，2016年11月去職；
　　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原副市長康存耀，2019年12月退休；
　　中國印鈔造幣總公司原黨委副書記、總經理賀林，2018年8月免職退休；
　　黑龍江街委政法委原副書記沃嶺生，2018年11月退休；
　　河北省紀委原副書記馬玉蟬，軍人出身，曾在河北鍇公安廳任職長達20多年，擔任河北省政法委副書記等職，2019年1月退休；
　　原國家糧食局黨組成員、副局長徐鳴，2018年3月退休；
　　湖北省公安廳原巡視員唐國清，2014年3月退休；
　　山西省公安廳原黨委委員、國保總隊總隊長李柏，2018年12月退休；
　　西藏自治區檢察院原黨組成員、副檢察長彭光華，2015年9月離崗休養，2017年退休；
　　四川省紀委原副書記、省監察廳廳長徐波主動投案，2015年10月退休；
　　四川省投資集團原董事長劉國强，2021年4月退休；
　　浙江省委省政府原副秘書長張水堂主動投案，2014年2月退休；
　　中國建設銀行內蒙古分行原行長張勤，2021年1月退休；
　　國開行湖北省分行原行長林放¡A2018年4月退休；
　　江西省宜黃縣委原書記丘建國¡A2019年9月退休；
　　陝西榆林市委原常委、秘書長雷正西，2020年10月退休；等等。
　　進入8月，這個名單還在繼續延長：8月2日，安徽省淮南市委員督查組副組長姚多咏被查，2018年11月退休。
　　「倒査20年」，兩會誓言「算總賬」
　　此前對於已經退休的貪腐官員，中共幾乎都是「網開一面」，因此鮮有退休官員被查處的消息。即便極少數高級官員是退休後被查，也多因爲其是「窩案」核心，被「案中案」牽扯所致。但在中共十八大後，不但此種不成文壁壘被打破，還查處並審判了中共政法委前書記周永康，他也是中共十七届中央政治局常委，正國級高官。
　　而在繼續保持髙壓反腐並進行反腐制度建設的同時，中共在十九大之後的反腐思路，和此前相比似乎有了明顯改變。如今隨著數名退休高官密集被調查，中共反腐思路的調整路徑愈發清晰。
　　中共十八大後，面對黨內存在的大面積嚴重腐敗，爲減少反腐工作面臨的阻力，中共中央將目標點鎖定爲十八大後「不收斂不收手」的官員，明確表示要重點查處四類官員：「不收斂不收手、問題綫索反映集中、群衆反映强烈、現在重要崗位且可能還要提拔使用的」。
　　但是，在中共十九大之後，尤其是最近一兩年，中共黨內腐敗得到有效遏制，來自貪腐官員的阻力已經難以對反腐工作形成掣時，更難以動搖整體政治穩定的情況下，中共著手清理那些有腐敗存量的官員，開始秋後「算總賬」。
　　「算總賬」這個說法，源於今年全國兩會。3月5日，在中國人大開幕會當天，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下內蒙古代表團審議，臨近結束時他提到了內蒙古給中央的一份報告：《關於開展煤炭資源領域違規違法問題專項整治情況的報告》。
　　習近平表示，內蒙古在反腐方面有個很重要的領域，就是煤炭領域。「當共産黨的官，當人民的公僕，拿著國家資源去.搞行賄受賄、去搞權錢交易，這個賬總是要算的。」
　　他接著說，「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深入開展反腐敗鬥爭都八九年了，一方面對增量腐敗堅決零容忍，另一方面對存量腐敗只要揭露出來了也是零容忍。反腐敗永遠在路上。」
　　中共黨報《人民日報》的報道稱，習近平講這句話時，全場寂靜。
　　然後，他稍作停頓，環顧全場：「一定要警示我們的各級領導幹部，要始終牢記自己永遠是人民的公僕，不能利用手中的權力爲個人謀私、爲一些利益集團謀私，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此前，2月26日，內蒙古反腐機構連續發布了5條官員落馬信息，包括4名廳官和1名旗委書記：自治區黨委政法委原常務副書記武國瑞、內蒙古交通投資集團董事長鄭俊、自治區編辦原巡視員白繼榮、國土廳原副廳長趙保勝，以及通遼科左中旗旗委書記劉百田。
　　彼時內蒙古正在煤炭領域開展整治工作，對2000年以來涉煤炭領域所有企業、項目、公職人員進行全方位排查，被稱爲「倒査20年」。
　　截至習近平此番講話之前，內蒙古一年來共立案查處涉煤腐敗案件676件，給予黨紀政務處分663人，移送司法機關92人。其中，307名官員相繼主動投案，1546人主動交代問題。
　　被查處的官員中，包括數名退休官員，比如內蒙古地質礦産（集團）原董事長楊永寬、呼和浩特市政協原副主席白雲，被查時退休均已近兩年，有的人被查時甚至已退休5年，比如中國銀監會內蒙古銀監局原黨委書記薛紀寧、內蒙古巴彥淖爾市原副市長武銀星。
　　而2021年3月被查的鄂爾多斯市伊金霜洛旗政法委原副書記呼維雄，於2007年12月退休，已退休近14年。2021年1月16日被査的內蒙古煤田地質局原黨委書記兼局長王振林，於2006年8月退休，已退休近15年。
　　一位政情觀察人士分析認爲，從內蒙古政壇的「倒查20年涉煤腐敗」專項行動，到後來政法系統建立的「倒查機制」，這些在重點領域逐漸推開的回溯性調查，極有可能代表了中共中央「反腐要算總賬」的新思路。「‘這個賬總是要算的’的說法，雖然是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內蒙古代表團的審議時說的，但應該不會只限定在內蒙古涉煤領域反腐。」
　　事實上這與外界的觀感基本一致。雖然最近幾年查處的正部級以上「大老虎」明顯減少，但是中共的反腐力度並未明顯減弱，反而加强了對政法、金融、礦産、國企、教育、糧食等某些重點領域的整頓，時間範圍也從中共十八大之後，擴展到「倒查20年」。與此同時，習近平在2021年兩會上談及內蒙古涉煤腐敗時，也意味深長地再次强調「反腐敗永遠在路上」。
　　而中共中央對於反腐敗鬥爭形勢的最新判斷，也一定程度上可以佐證這個觀點。
　　「反腐敗鬥爭取得壓倒性勝利」，在建黨百年前夕舉行的發布會上，中紀委副書記、國家監委副主任肖培稱，中國95.8%的民衆對全而從嚴治黨、遏制腐敗充滿信心。他還透露，中共十八大以來，9年間逾400萬黨員被查處，其中省部級以上官員392人。
　　肖培介紹，2012年12月到2021年5月，中國紀檢監察機關共立案審查調查省部級以上官員392人、廳局級官員2.2萬人、縣處級官員17萬余人、鄉科級官員61.6萬人。
　　其中，中紀委共立案審查調查任免權屈於中共中央的中管官員453人，運用監督執紀四種形態批評教育幫助和處理883.4萬人，查處違反中央八項規定精神問題62.6萬宗。查處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21.7萬宗，處理32.2萬人。
　　與此同時，建章立制的工作也從未停止。
　　2020年7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職人員政務處分法》正式開始實施，這是中共建政以來第一部全面系統規範公職人員懲戒制度的國家法律。
　　其中，第27條明確規定，已經退休的公職人員在履職期間有違法行爲的，不再給予政務處分，但是可以對其立案調查，並依法對其進行相應處理。已經離職或者死亡的公職人員，在履職期間有違法行爲的，依照前款規定處理。
　　終身追責，退休不再「保平安」
　　所有這一切，都被視爲中共將官員「終身問責」真正落實到位的有力舉措。
　　曾幾何時，不管什麽情況，只要官員「到站下車」，就算是平穩著陸了，過往的事往往是一筆勾銷，不再追究。這種情況下，一些人心存僥幸，利用在位時的權力和關係網，規避了風險，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退休之後無人再查，可以安度晚年，放心揮檻那些來路不正的錢財。
　　「一般來說，這樣的制度下風險極小，一些人雖民憤大，但鑒於在位的官員不好查，一旦退休就萬事皆了，往往更助長了他們的貪欲，對社會造成的危害越來越嚴重」。一位內地紀檢監察部門人士說，有鑒於此，國家提出了領導幹部的終身負責制。
　　2019年9月修訂的《中國共産黨問責條例》，其中第16條明確規定，「實行終身問責，對失職失責性質惡劣、後果嚴重的，不論其責任人是否調離轉崗、提拔或者退休等，都應當嚴肅問責。」
　　今年7月落馬的官員中，就有此前已被免職的。如成都文旅集團原董事長尹建華，3年前已被開除黨籍，並於2018年5月辭職；貴州省黔東南州原副州長楊秀澗，此前已被免職。
　　「內蒙古的『倒查20年』，釋放出了一個鮮明的信息，那就是終身負責制不再是—個文件上的政策，它正在被切實執行著。資源領域涉及自然、政治生態兩個領域，必然成爲先行的領域。這種追責的理念，必將在更多的領域施行，它預示著反腐制度的日趨完善。」上述人士對記者表示。
　　對此，官方新華社亦曾發表評論稱，「倒查20年」釋放出追責到底、將反腐進行到底的堅定信號：只要腐敗了，不管你是退休回家了，還是轉行了，不管心臟裝支架了，還是離世了，法律有追訴期，但紀律沒有追訴期，這筆賬遲早要算。文章還舉例稱，
　　「例如，鄂爾多斯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趙德英被審查時，年近80歲，已退休18年。」在習近平今年全國兩會講這番話之後，3月24日，內蒙古自治區黨委書記石泰峰到鄂爾多斯市聽取當地市委書記的反腐彙報時，稱當地的反腐整飭「還遠沒有到可以鳴金收兵、刀槍入庫的時候」。顯然，內蒙古這場一年前就開始的「倒查20年涉煤腐敗」專項行動還將繼續。
　　此種大背景下，再看仕途幾經輾轉、但在退休後三年依然被查的副部級高官徐鳴，可能會有更準確的解讀。
　　7月13日，2021年第15「虎」現身。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當日發布消息稱，原國家糧食局黨組成員、副局長徐鳴涉嫌嚴重違法違紀，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其於2013年3月任國家糧食局副局長，2018年3月底卸任，至今已退休3年多時間。
　　徐鳴被查後，其過去曾與落馬的中共政治局前委員、重慶市委原書記薄熙來共事的經歷，再度引發外界輿論關注。
　　官方履歷顯示，今年63歲的徐鳴是安徽鳳陽人，早年在原國家經委、原國家計委、原國務院經貿辦、原國務院經貿委及商務部工作，歷任商務部市場體系建設司副司長、市場體系建設司司長、政策研究室主任等職。
　　《經濟觀察報》曾報道，薄熙來在擔任商務部長期間，進行過幹部大對調，其中就包括把一直在商務部政研室做外貿研究的一名主住與在市場建設司主持工作的副司長徐鳴對調。一不久後，徐鳴又被調到商務部綜合司出任司長。
　　2008年4月，徐鳴調任重慶市委副秘書長、研究室主任，2010年6月任重慶市委秘書民，2010年12月任重慶市委常委、秘書長，2011年任重慶市委常委、兩江新區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
　　2012年3月薄熙來案發後，重慶政壇震蕩。6月22日，新一届重慶市委領導班子13人亮相，徐鳴未再進入新常委名單，不過仍然擔任兩江新區黨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
　　2013年3月，徐鳴被雕回北京擔任國家糧食局副局長，這本來是個正廳級的崗位配S，但官方保留了徐鳴的「副部級待遇」。之後，在2013年的全國兩會上，曾有記者向時任重慶市長黃奇帆問到徐鳴的去向，黃奇帆回答稱，「他已經調到北京工作。」
　　國家糧食局是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管理的國家局，爲副部級單位。2018年3月，根據第十三届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批准的國務院機構改革方案，將國家糧食局的職責整合，組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糧食和物資儲備局，不再保留國家糧食局。
　　回到北京工作後，徐鳴曾提到要學黨史强黨性，要嚴以修身。2018年3月，徐鳴到齡退休。不料，三年多之後，還是未能「平安落地」。
　　對於徐鳴接受調查的具體原因，目前尚不清楚。但據媒體援引外界分析稱，薄熙來案件早已完結，未必與此有直接關係，更有可能是牽涉到其他案件。退休後的徐鳴仍正常參加社會活動。就在今年春節前夕，國家糧食和物資儲備局主要領導分別以電話等方式慰問了此前的老領導，徐鳴也在被慰問之列。
　　另有多個信源稱，在2018年3月退休前，徐鳴已罹患鼻咽癌，同時已與妻子分居多年，患病後其曾在南方地區治病、養病。中國裁判文書網檢索到的民事判決書顯示，除鼻咽癌，徐鳴同時患有腦血栓，並在正式退休後，分別於2018年和201彡年兩次起訴離婚。
　　徐鳴被宣布接受調查後，中國國家糧食和物資儲備局黨組隨即開會作出表態，擁護中共中央的決定。並表示，「不論職務高低，不論是否退休，只要觸犯了黨紀國法，都要受到嚴肅追究和嚴厲懲處」。
　　「幹部可以退休，反腐沒有退休」。此前《中國紀檢監察報》亦曾刊發評論稱，退休只是一個時間點，不是一條安全綫，因腐敗欠下的賬遲早要還。只要是貪腐了，紀律的嚴肅追究就絕不會讓位於時間，法律的正義也絕不會缺席。別說退休一年兩年，哪怕十年二十年，也甭想既往不咎、一筆勾銷。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根據中央統一部署2016年2月28日至4月29日，中央第十三巡視組曾對國家糧食局黨組進行專項巡視。
　　在之後的巡視反饋中，相關通報提到，國家糧食局黨組存在貫徹落實中央重大決策部署不力，黨組主體責任缺位，黨的紀律鬆弛，有的黨支部換届不及時，對中央會議精神不學習、不傳達等問題。巡視期間，巡視組收到反映一些領導人員的問題綫索，已按有關規定轉中央紀委、中央組織部等有關方面處理。
　　就在徐鳴落馬當天，同屬糧食系統的北大荒糧食集團有限公司原董事長史中華接受審查調查，其已於2019年4月被免職。
（張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