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明鑑映蓮澳 柯麟丹心照汗青 鏡湖明鑑映蓮澳 柯麟丹心照汗青

今年是澳門鏡湖醫院成立一百四十周年,也是鏡湖醫院老院長柯麟先生誕辰一百一十周年(其實亦是柯院長逝世二十周年),鏡湖醫院慈善會將配合紀念辛亥革命一百週年,舉辦一系列紀念活動,以緬懷過去,激勵現在,憧憬未來。

鏡湖醫院慈善會舉辦這一系列活動,是很有必要的,也是非常及時的。這不單止鏡湖醫院是澳門第一家民辦綜合醫院,長期為澳門居民贈醫施藥,成為澳門社會的主要穩定器,並曾為支持孫中山先生的革命活動作出重要貢獻,現在紀念鏡湖醫院成立一百四十週年,是為了更好地弘揚鏡湖醫院的慈愛精神,為建構和諧社會作出新的貢獻;亦因為柯麟先生在澳門「潛伏」二十多年,為澳門的「人心回歸」做了大量工作,為後來的澳門「政權回歸」奠定了良好基礎,今天我們紀念柯麟先生,就是要發揚他不畏艱難,紮實工作,不圖虛名,耐得住寂寞,全心全意為民族解放服務的精神。

鏡湖醫院是澳門華人最早創辦的非牟利性慈善醫院。其發展史經歷了幾個重要的階段性歷程。其一是孫中山先生於一八九二年秋應邀到院就任首席西醫師後,鏡湖醫院開始增設西醫,並為後來成為大型綜合性醫院敲開了大門。其二是一九二三年成立鏡湖護士學校,是澳門首家醫藥培訓學校,為澳門以至附近地區培養了大量業務精專的護理人員。其三是一九四五年底柯麟先生就任院長後,進行一番革新,將院務改制為院長負責制,並增充設備,醫院面貌一新,成為東亞地區有名的慈善醫院;其四是進入上世紀七十年代後,醫院陸續興建新型綜合大樓,實現設施和醫術現代化。

鏡湖醫院一貫堅持「以病人為中心,愛心治病」的方針。成立以來,一直堅持贈醫施藥,安置瘋殘,停寄棺柩,以至修路、救災、賬濟、辦學育才、排難解紛,無不盡心盡力。抗日戰爭期間,澳門處於特殊的中立地位,沒有受到日軍的蹂躪,內地同胞紛紛來澳門避難,人口激增,藥品緊缺,鏡湖醫院積極救治難民,收養孤兒,醫治抗日傷病員。鏡湖醫院常年的免費門診和三等慈善病房的費用支出佔醫院支出的三分之一,因而員工的酬勞相對較低。醫院一方面開源節流,合理安排經費使用,另一方面注意對員工進行職業道德教育,對新員工進行三天的教育,讓其瞭解醫院的院史和及辦院宗旨,以病人為中心,勤儉辦院,以禮待人。

鏡湖醫院在新舊民主主義革命史上,曾起到重要的作用。在舊民主主義革命中,鏡湖醫院借了一筆錢給正在該院任西醫的孫中山先生,供其在草堆街自己創辦「中西藥房」,而孫中山先生則利用「中西藥房」進行革命活動,從而邁開了其革命生涯的第一步。這筆錢是當時鏡湖醫院一年開支的六成,鏡湖醫院敢拿一年開支的過半的錢借給孫中山先生,證明醫院對孫中山先生非常信任。

鏡湖醫院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尤其是在柯麟先生駐院後,更是非常出色。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港淪陷。在港的八百多名文化界人士和愛國民主人士以及抗日的國民黨人和國際友人,面臨日寇圍困和殺害的危險。中共中央南方局書記周恩來急電八路軍駐香港辦事處和廣東黨組織,不惜一切代價「搶救文化人」。在營救這批愛國人士的過程中,中共將澳門作為從香港經長洲島偷渡到澳門,再從廣東境內到達桂林這一營救路線的中轉站。他們在到澳門後,在鏡湖醫院及柯麟先生的幫助下,經廣州灣(今湛江市)及中山、江門、臺山到了桂林,柯麟在其中做了大量的工作。夏衍、范長江、梁漱溟、金山、李少石、廖夢醒、司徒慧敏、蔡楚生、千家駒、王瑩、郁風、金仲華、謝和庚、華嘉、孫曉思、孫明心等近百名文化界人士和愛國人士,就是經此路線轉移的。

鏡湖醫院全力支持內地抗日戰爭。柯麟受潘漢年、廖承志委派,進入鏡湖醫院後,利用自己的崇高威望,在鏡湖醫院挑選一些進步青年,組成「青年戰地救護團」,親自上課講授救國道理,及組織於廣州淪陷後遷到澳門的西醫師,成立「鏡湖醫院西醫顧問團」,對「戰地救護團」進行指導,其後開赴廣州、石岐等地參加戰地救護工作,為抗日救國工作作出了貢獻。五桂山遊擊隊的傷病員經常被秘密送到鏡湖醫院救治,他們得到了柯麟先生和其他醫護人員的精心治療和安全保護。鏡湖醫院還先後派出五批護士到五桂山遊擊區,一人到東江縱隊為傷病員服務。在解放萬山群島一役,解放軍的傷病員也是運到鏡湖醫院救治。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柯麟院長主持鏡湖醫院的慶祝大會,升起澳門第一面五星紅旗。

鏡湖醫院在當代,也為澳門的社會醫療服務,及澳門的順利回歸、實施「一國兩制」作出巨大貢獻。現在各個主要科室設施齊全,部份科室裝置了先進的醫療設備,成功進行了大腦搭橋、斷指再植,人工腎等複雜手術。崔德祺先生的大腦血管搭橋手術,就是在鏡湖醫院進行的,當時是轟動一時。鏡湖醫院致力於加強與政府山頂醫院的合作和互補,攜手發展澳門的衛生事業。還致力於跨區域的合作,與海內外醫療機構進行醫療技術及專業人才的交流,建立友好的合作關係,並充分利用對珠三角洲的醫療技術優勢,不斷開拓專科服務。    

鏡湖醫院也是培養「澳人治澳」人才的基地。當年由柯麟院長的胞弟,澳門南光公司總經理柯正平先生的力薦下,崔世安進入了澳門鏡湖院慈善會,並擔任鏡平學校校長。後來,又在柯正平先生的力薦及安排下,參加工聯總會的「同心」,參選立法會議員,為其日後的參政打下基礎。坊間傳說,在第三任特首選舉過程中,當年中共中央南方局和建國後中央外事小組的成員葉劍英、陳毅、廖承志、柯麟等人,還有李碩勳及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的後人,熱心扶持崔世安,使到柯麟老院長當年在澳門的事業,得以再續前緣。

撇開當年參加北伐戰爭;參加中央特科工作,奉周恩來指示偵察出賣彭湃烈士的叛徒白鑫的行蹤,為「紅隊」懲罰叛徒提供可靠情報;及救了當時三歲的李鵬及其母親的命這些驚心動魄的事蹟不說,柯麟醫生就是在澳門的近代史上,也佔有重要的一席地位。他當初奉潘漢年、廖承志的指示,由香港到澳門以行醫為掩護,就近照顧葉挺將軍,並伺機動員他「出山」參加抗日,到後來專責上層統戰工作,包括統戰當時仍是國民黨澳門支部常委的何賢,及陳道根等名紳,並由此而爭取到一些重要社團轉向同情、支持中共。經過他的努力,使鏡湖醫院真正掌握在澳門愛國居民的手中,並透過醫院的行善活動,增強了澳門居民的愛國愛澳意識。柯麟醫生的統戰上層工作,與其胞弟柯正平紮根基層、建立和發展組織的工作,互為配合,相得益彰,為日後澳門成為「半個解放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也為澳門的順利回歸提前清除了許多政治障礙。

年前中央電視台曾經拍攝了電視連續劇《風雨中國心--柯麟醫生》,但因作者不是澳門人,不熟悉澳門情況,因而拍得並不理想。澳門特區政府應當籌備開拍歷史巨片《柯麟醫生》,作為紀念,並激勵廣大「澳人」,學習柯麟先生忠心耿耿、矢志不渝,腳踏實地、埋頭苦幹的優良作風和精神,為「一國兩制」事業作出新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