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中央同意向澳門輸出家傭的若干思考 有關中央同意向澳門輸出家傭的若干思考

從國家商務部回覆澳區全國政協委員的公函看,有關要求內地開放向澳門輸出家傭的建議,已經「闖」過了最後一道「關口」,獲得中央原則上批准。目前所剩下的必要程序,是按商務部的建議和要求,由澳門特區政府正式提出申請及擬定具體實施細則,在與中央政府相關權限部委協商修訂後,即可實施。這對於解決澳門雙職工的實際困難,邁進了一步。也充分證明中央政府是體恤澳門的特殊情況,並在合情合理合法的前提下予以解決的。

其實,就開放內地家傭輸出澳門的問題,澳區全國政協委員在六年內三次就提案,還有澳區全國人大代表也曾就此提過議案,這證明澳門確是有此需要。而中央有關權限相關部委也從最初的諸多顧忌,到終於鬆口,也證明中央是從大處著眼,並明白到澳門確有此市場需要。實際上,澳門現時流行聘請在語言等方面並不具有優勢的印尼、越南等國家的女傭,就證明澳門具有巨大的市場。既然如此,就不應再繼續實行「寧贈外人,不予自家」的政策,將寶貴的就業機會和外匯白白讓外國人「予取予奪」。

實際上,澳門由於經濟發展,呈現充分就業狀態,失業率降到歷史新低的百分之二點九。這真是羨煞目前正飽受失業率即將突破雙位數威脅的美國等西方國家和地區。既然是失業率較低,也就是充分就業,那就意味著凡是具有勞動力的澳門居民,包括已婚婦女,都已在職場上拼殺。而在雙職工都到社會工作就業的情況下,已婚家庭的家務,及接送兒女放學等,就成為困身的煩惱問題,需要聘請家傭予以解決。按照澳門有二十萬家庭計算,撇除有部分家庭有老人承擔家務,再以每個家庭都聘請一位家傭計算,就是十多萬人,相當於目前在職的外地勞工的數字。倘再加上某些家務事較多,又具有經濟能力的家庭,可能不止聘請一位女傭,就不止此數。這是一個潛力很大的勞務市場,也是澳門擁有巨大的家傭市場的主要原因。

這也正是近年來不少印尼以至是越南婦女來澳當女傭的原因。當中,當然主要是這些國家經濟發展欠發達,勞動力富餘需要尋求出路。但必須注意的是,借鑑香港經驗,最初是以菲律賓女傭為主的,主要原因是菲律賓的官方語言之一是英文,並實行義務教育,女性也普遍大學畢業,因而英文水平較高。僱主樂於聘請她們,其中的一個原因是希望能提高兒女的英文水平。

但由於女傭市場需求頗大,來自菲律賓的女傭「供求關係」上處於偏緊,印尼、越南婦女就「乘虛而入」了。倘是單純的「承擔家務」,應是可以勝任,實際上也是如此,而且可能比菲律賓女傭更刻苦耐勞、任勞任怨。但至於可以提高兒女英文水平的優勢,則完全沒有。另有一個隱憂是印尼是回教國家,不少印尼女傭是伊斯蘭教徒,有許多顧忌,包括不吃豬肉,而豬肉是澳門居民的主要副食品,兩者之間存在著矛盾衝突。更長遠的隱優是,部份激進偏執的伊斯蘭教徒,是國際恐怖勢力的主力軍,實際上印尼國內就曾多次發生過國內伊斯蘭恐怖暴力製造的爆炸案。如果失去警惕,說不好個別印尼女傭就會有意無意地成為印尼甚至是國際伊斯蘭恐怖分子引進澳門,以至是以澳門為中轉地轉進內地的「中介人」,騷擾澳門特區和祖國內地的社會安定。對此,我們當然不應「懷疑一切」,但也不能放鬆應有的警惕。

即使是越南女傭,在中越兩個就南沙問題發生爭論,及越南國內有個別「民主派」藉著南沙問題進行示威請願,以圖幹擾越南執政黨中央及政府的變革和建設事業。而不少越南女傭的丈夫及家人,也曾參加過越戰甚至是中越邊界戰爭,有可能會籍其關係來澳作外勞,對澳門的社會治安構成威脅。實際上,越南士兵的慓悍,是全球出名的;而近年在越南國內的許多刑事案件,也是由退伍軍人所作案。

既然現在佔澳門家傭市場主流的印尼和越南女傭,已經喪失菲律賓女傭的「英語」優勢,轉而聘請內地家傭,就是其時了。實際上,與印尼、越南女傭相比,內地家傭有如下的幾個優勢:一、內地居民和澳門居民在語言、文化和生活習慣上相近,甚至連飲食文化也是一樣,有利於溝通及家庭生活愉快。二、對內地女傭而言,有利於解決其就業問題,尤其是那些下崗女工或農村富裕勞動力,可以減輕其家庭經濟負擔。三、更重要的是,承接上項,對於國家及社會而言,可以疏導部份富裕勞動力,再加上香港女傭市場所需,應該可以解決幾十萬下崗女工或農村富裕勞動力的就業問題,有利於社會穩定。

但也有問題存在,就是內地女傭是否會與男雇主發生感情糾紛,或純粹是「錢肉交易」的問題。據說,這也是當初國家商務部和國務院港澳辦遲遲未作批覆的主要原因。不過,從商務部今次的復函看,將會有年齡限制,相信可在較大程度上化解這個問題。但又可能會產生新的問題,那就是印尼、越南並無面臨美國無理強迫其貨幣升值的壓力,因而印尼、越南女傭在澳門賺到的澳門元,沒有「貶值」之憂;而人民幣美國施加政治壓力之下,正在逐步升值,那就等於是內地女傭在澳門所攢的澳門元,將會逐步「貶值」。再加上內地目前正在面臨工資升高的壓力(相對地,印尼、越南在這方面的壓力不大),廣東一帶的工資以至是法定「最低工資」標準,已經提高不少。因此,如以聘請印尼、越南女傭的工資標準計,對內地女傭的吸引力並不大,這就勢必會遭到「加價」壓力,使得澳門家庭的負擔將會增大。

有消息說,特區政府相關部門在起草細則時,考慮到大部分澳門居民是原籍廣東和福建,因而所批准的女傭的來源地,只是廣東省和福建省。這個思路是正確的,但也有「一刀切」之嫌。實際上,經過三十年的居民遷移史演變,廣東、福建以外也有不少人來澳定居。他們當然是會「入鄉隨俗」,融入廣東文化,但潛意識裡的原籍文化習俗仍然根深蒂固。因此,在內地女傭來源地的問題上,不宜搞「一刀切」,宜在堅持以廣東、福建為主的前提下,可根據顧主的原籍地或其曾生活過的省份,甚至是個人喜好,而允許其聘請廣東、福建以外省區的女傭。當然,應訂定明確的手續要求,比如必須在申請時說明原因等。

澳區全國政協委員為澳門居民尤其是正為聘請不到滿意的女傭發愁的雙職工戶,做了一件好事。實際上,近年來澳區全國政協委員為澳門特區、特區居民的利益,為內地與澳門的合作交流、通關便利等,提交了不少好的提案,廣大澳門居民是不會忘記他們的辛勤工作及貢獻的。但與此同時,卻又折射了不足之處,就是可能是受到視野及所處區位等的限制,較少關注全國性的重大議題,這與其「全國政協委員」的身份及要求,仍有一段距離。希望他們今後在繼續為澳門特區爭取中央支持的同時,也充分發揮其「全國級」的身份和職責,多為國家的發展建言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