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康屁股指揮腦袋走向另一個極端

今年六月二十一日海峽兩會在上海簽署的《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商定將於二零一四年元旦起生效。為盡快完成相關程序讓其能如期生效,馬政府按照《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五條有關海峽兩會所簽署的協議,倘其內容涉及法律修正或應以法律定之的,應於協議簽署後三十日內核轉「行政院」核轉「立法院」審議的規定,將該協議函送「立法院」審議。

本來,按照《海峽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母協議」--《海峽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是以「逐條審查,全案表決」的方式,僅以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完成所有審議程序的前例,應可在本會期今年底結束亦即此協議明年元旦生效之前,完成審查程序的。但民進黨主席蘇貞昌卻採取了與其前任蔡英文不同的立場和態度,提出了兩大訴求,一是必須先行召開「公聽會」,才能進入實質性審查;二是在審查過程中,採用「逐條審查,逐條表決」方式。意圖拖延「服貿協議」的審議進度,不讓馬英九有「政績」,作為會見習近平時的「見面禮」。

其實,即使如此,「服貿協議」也有機會趕在本會期結束之前獲得通過。實際上,「ECFA」也舉辦了「公聽會」,在付交審查後也按民進黨的要求,實行「逐條審議」,卻並無多大阻力。從「行政院」七月一日將「ECFA」函送「立法院」,到「立法院」於八月十七日的第二次臨時會第一次會議決議照案通過,只不過是使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折射了時任民進黨主席的蔡英文,在經歷了「只差一裏路」的「總統」敗選後,經過反省檢討,確實是對兩岸經貿交流合作有了新的認知,從而對海峽兩會所簽署協議的「議會審查」程序,抱持合作配合態度。——在她的心目中,民進黨倘在二零一六年能夠再次實現「政黨輪替」,這些有利於台灣經濟發展的協議正好是可以為其所用,因而將會「概括承受」,並希望能繼續與對岸洽簽新的兩岸經貿合作協議。

但民進黨的權利到了蘇貞昌的手中,對兩岸經貿合作協議的立場和態度卻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就是在「立法院」履行審議程序時,民進黨黨團不但將不會配合,而且還將會千方百計地予以阻撓。由此,當「行政院」將「服貿協議」提請「立法院」審議後,民進黨就耍了兩個小花招,其一是在「院會」已經召開了四場「公聽會」之後,在朝野黨團協商中,要求再在內政委員會加開十六場「公聽會」,分別由國民黨籍召委張慶忠和民進黨籍召委段宜康召集及主持八場,但卻沒有說明「公聽會」的日期表;其二是必須完成十六場「公聽會」後,「服貿協議」才能進入實質性審查,並以「逐條審查,逐條表決」的方式進行審查。而參興黨團協商的國民黨黨團「三長」不知是計,貿然同意民進黨團所提出的訴求,並在黨團協商的記錄上簽署畫押,結果就是上了當。

實際上,國民黨籍召委張慶忠所主持的八場「公聽會」,以一天一場甚至是一天兩場的進度,在短短的半個多月內就全部完成。但民進黨籍召委段宜康卻以「資料不足」等籍口,安排每兩個星期才召開一次「公聽會」。按此進度,在本會期內只能安排六場(實質上是安排了五場),餘下兩場(實質上是三場)就勢必安排到由明年二月初起始的下一會期進行。在全部「公聽會」都完成,進入實質性審查之後,民進黨還將籍著「逐條審議,逐條表決」的「武器」,繼續予以阻撓,可能會要到二零一四年年底才可全部審查完畢,此時已距原定的生效時間延遲了整整一年。

而且,還不排除民進黨團會以不同意某些條文的內容為籍口,在「逐條審議,逐條表決」中耍手段,對條文內容進行修改。而按照國際慣例,雙邊協議簽署後,雖然可以送往議會審查,但只能有兩個處理方式,一是通過批准;二是否決,然後再進行談判,重新簽署,而不能對其內容進行任何修改,否則協議無效。

馬英九十分焦急,在嚴厲批評國民黨團在朝野協商時輕易接受嚴苛條件,並疏忽大意,並未確定舉辦「公聽會」的截止日期,讓民進黨可以上下其手的同時,要求在本會期內完成全部審議程序。

眼看著本會期即將結束,張慶忠要求接手段宜康尚未進行的餘下幾場「公聽會」卻遭拒絕,國民黨團先是揚言要在明年一月加開兩場「臨時會」,後更是聲稱將在本月二十五、二十六日強渡關山,在內政委員會進行實質性審查。但民進黨中央和黨團均以「不惜流血」為威脅,令到國民黨團投鼠忌器。

昨日,王金平召集朝野黨團進行兩次協商,藍綠兩黨黨團都分別作了「讓步」,決定本會期延長到明年一月十四日,段宜康必須在此期間,於一月二、十三日兩天舉行兩場「公聽會」,餘下一場必須在三月十日之前舉行。也就是說,「服務協議」的實質性審查,仍是拖延到下一個會期才能進行。

在這次鬥爭中,有兩個人扮演了特別的角色。其一是「立法院長」王金平,盡管馬英九發動「九月政爭」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極為不滿王金平主持「立法院」審議法案的手法;但他似乎是毫無觸動,昨日在主持朝野協商中,又以「朝野和諧」的理由,在藍綠兩黨團中和稀泥,婉拒執行馬英九的指令意圖。但這又不能怪得了王金平,如果不是馬英九在「九月政爭」中急躁及不講程序,而使得有理變成了「無理」,就輪不到王金平仍可「也文也武」。

另一人是段宜康,他忠實執行了蘇貞昌的指令,做了企圖扼殺「服貿協議」的打手。這種行徑,與二零零七年他在擔任「新潮流系」總召時,主張民進黨應開放兩岸經貿政策,因而被當時的民進黨主席游錫打成「十一寇之首」,因而在民進黨「立委」黨內初選中落敗。而現在他的所作所為,卻與當年「新潮流系」的理念完全相反。

可能現在他是「不分區立委」,而必須忠實執行黨中央的指令。但充滿諷刺意味的是,安排他為「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安全位置的,的是蔡英文而不是蘇貞昌,但現在他所執行的指令,是來自蘇貞昌,而與蔡英文的思路完全相悖。

這就是「屁股指揮腦袋」,在召委的座位上,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段宜康此舉,很可能為自己鋪好了「下臺階」,因為在明年二月新的一個會期開始時,將會選舉各委員會的新召委。倘是有意爭取連任,國民黨必會挾其多數優勢,將它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