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政府與建制派培養政治人才出現短版 特區政府與建制派培養政治人才出現短版

這幾天,台灣的平面媒體對澳門特區發生的反「離補」遊行、「包圍」立法會和特首崔世安宣佈撤案,連篇屢牘地進行報導。昨日,立場偏「獨」的《自由時報》還在第一、二版以合共一個整版的篇幅,大字標題地大談《澳門版太陽花 下個目標:特首普選》。反「獨」的《聯合報》也撥出半個版面予以報導,並慨嘆《澳門怎麼了?看到港臺示威了》。

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偏「獨」的《自由時報》,還是反「獨」的《聯合報》,都著重談到了兩個問題,其一是澳門的反「離補」運動與台灣的「太陽花學運」的關聯因素;其二是澳門反「離補」運動組織者的「台灣背景」。實際上,《自由時報》除 了是打了《澳門版太陽花》的大字標題之外,還描述說,「這次『澳門良心』發起的撤回離補法案示威,也被外界比擬為『澳門版太陽花學運』,兩者均以年輕人為 主體,透過『臉書』等社交網站串聯,其中一位活動重要發起人,畢業於台大政治系的蘇嘉豪,因為與台灣太陽花學運成員背景雷同,更是備受關注。一九九一年出 生的蘇嘉豪,去年也成功考取台大政治研究所,因為代表澳門民主派『新澳門學社』角逐第五屆澳門立法會議員選舉,延後報到一年。這次澳門民間發起的活動,將 與台灣太陽花學運一樣,成為澳門公民社會發展的里程碑,對日後澳門當局施政與政治發展帶來深遠的影響。」另外,《自由時報》還報導,在台灣就讀的澳門學生,有不少人曾參加台灣的「太陽花學運」。

而《聯合報》更是以《關鍵人物;他叫蘇嘉豪!在台大接觸社運》為 題,介紹了蘇嘉豪的情況:「號召澳門民眾上街、要求撤回高官離職保障法案行動背後,有位重要主導者名叫蘇嘉豪,他今年廿三歲,去年自台灣大學政治系畢業, 而蘇嘉豪在自述為何涉足澳門社會與政治議題時不諱言『受台灣社會運動影響』。澳門網路平臺『論盡媒體』今年五月號的『人物專訪』,蘇嘉豪透露,高中畢業後 赴台灣大學政治系讀書,印象最深刻的社會運動,是二零一一年的台大『紹興社區拆屋事件』,『我記得台大校慶當日,會場外有數以千計學生及社區居民一起遊 行,要求時任台大校長李嗣涔和學生居民對話。』蘇嘉豪指出,對這次行動有很深刻體會。去年蘇嘉豪曾針對澳門行政法務司司長陳麗敏、發起『六三零』倒陳行 動,後因『散步』至陳的官邸而遭逮捕;他事後反思認為,政府無能加深市民與警方間的對立,『當日是聲討無能的官員,警察都是人民一分子,大家都應該站在同 一陣線。』」

而台灣地區的其他平面媒體和電子媒體,這幾天也有類似的報導。

這些報導,進一步證實了筆者曾在本欄的報導,及在特區政府一個主體為人才培養的內部座談會 上的發言,都指出在回歸前的「公務員本地化計劃」,或是回歸後的公務員培訓中,都較為重視法律和公共行政領域的專業知識,而忽略了政治學的專業知識。但反 對派可沒有忽略對政治學專業知識的自我培訓,先後有多人考取了台灣大學政治研究所的碩士生資格。而台大政治所的學術水平是數一數二的,培養出不少藍綠各陣 營的政治精英,舉目藍綠兩陣營的領袖或政務官、民意代表,出身於台大政治所的佔了較大的比例。由於台灣的特殊政治生態環境,台大政治所的不少學生,以政治 選舉為研究項目;而本身就有政治色彩,甚至就曾經出任過藍綠兩陣營政務官的教授,也刻意地指導他們到藍綠政黨的選舉活動進行田野調查。而到目前為止,尚無 政治立場偏向於建制派的學子在台大政治所就讀。而在未來一段時間後,「新澳門學社」實現新老交替,曾受台大政治所深造者可能會成為該學社的主導者,澳門立 法會選舉及立法會內活動,就將會出現「台灣化」甚至是「民進黨化」的現象。對此,建制派有必要未雨綢繆,挑選己方有潛質的青年,保送他們到倫敦政經學院或 美國哈佛大學的政治學系深造,以為未來有可能出現的新現象作抗衡。但遺憾的是,筆者的這個預警,並未受到重視,可能是認為筆者「譁眾取寵」。但反「離補」 運動的發生,已經證明筆者所言非虛。

近日筆者在臺北還聽到一個情況,就是蔡英文的「小英青年軍」,每年都撥出一定的款項,招聘當地的在校大學生,以半工讀形式,約一萬五千多元新台幣的月薪(目前大學畢業生的進職薪金平均約是二萬三千元新台幣),分派他們到民進黨籍「立委」的助理辦公室,或各項社運活動的場合進行培訓。據說在台灣就讀的澳門學生也有人參與這些培訓活動。

即使是沒有參與「小英青年軍」的培訓活動,在台澳門學生也自發地參與了台灣地區的一些社運活動,如「太陽花學運」、「野草莓學運」、士林都市更生案、大埔農地徵收案,反媒體(旺旺中時)壟斷等。尤其是在政治、社工系所修讀的學生。實際上,「太陽花學運」的領袖和參與者,就大多是政治、社工系所的學生。

而相比照,雖然特區政府和建制派團體有響應國家領導人的號召,著重培養青年人,以求薪火相傳;但在形式上,大多是舉辦培訓班及到內地上課等為主。盡管這確有成效,提高了受訓者的理論水平,但卻缺乏實踐鍛煉。而且,所學的內容也未必與澳門特區的實際區情對口。另外,建制派學校的畢業生,也有若干是考上了內地大專院校與政治學相關的科系的,但其教材也未必適用於澳門特區。

實際上,澳門特區實行「一國兩制」,內地大學政治系所的教材,是專門針對內地的社會主義制度(包括人大代表的選舉制度),未必適用於「一國兩制」下的澳門特區的實踐。而台灣地區的政治學教材,卻與澳門特區的實踐較為接近。比如,有關「國家」的定義,台灣地區大學的教材,是按照國際的主流學說,將之定義為由領土、人民、政府、主權等要素所組成;而筆者前些年曾翻閱過內地一家著名高等學府的政治學教科書,其對「國家」這個概念所下的定義,卻是引述列寧《國家與革命》的論述:「國家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是一個階級鎮壓另一個階級的暴力工具,軍隊、監獄是國家權力的主要強力工具。」不但是與國際主流學說完全脫軌,而且也根本不適用於澳門特區。

另外,台灣地區大專院校的政治學教材,收羅了世界各地的各種不同選舉制度,還有「公投」等內容;而這些,內地的政治學教科書只是輕輕帶過的。在兩種不同教科書下培養出來的政治學科人才,在遇到澳門的實際情況時,何者更能發揮作用?相信答案是淺而顯見的。

因此,特區政府和建制派團體的培養人才工作,必須注意克服這些「短板」。具體到政治學人才而言,有必要選送一些具有潛質的青年,到哈佛大學、倫敦政經學院等深造,甚至就到台灣大學政治研究所就讀。

(發自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