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城市都正在成為恐襲目標嗎

2015年11月13日的巴黎恐襲被法國總統奧朗德稱之為在法國發生的“史無前例的恐怖襲擊”,並宣佈法國關閉邊境,全境進入緊急狀態。英國《每日電訊報》報導,這是巴黎自1944年被納粹佔領後首次進入緊急狀態。

三年增加兩倍

從全球城市安全角度而言,城市遭受恐怖襲擊的威脅性高速直線上升。

根據馬里蘭大學全球恐怖主義研究和恐怖主義預警中心START的全球恐怖事件資料庫,就全球近年來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的時間分佈而言,已從2011年的5065件,上升到2014年16818件。

也就是說,僅僅3年時間裏,全球恐襲事件增加了2倍多。而2015年已有的全球統計資料已經遠超2014年同期水準。

從遭受恐襲的城市分佈地域來看:中東北非最多,達到24.27%,南亞23.44%,南美13%,西歐11.07%。上述地區共占到了受襲擊城市的70%以上,其中南美和西歐加起來24.07%,基本與中東地區的24.27%持平。

而且,從發動恐襲並公開主動聲稱對事件負責的恐怖組織或恐怖分子的類型來看,近年來與ISIS相關的組織居多。

從恐怖分子的成分來看,在中東的恐怖組織中夾雜為數不少的歐洲人,他們有的持有歐洲國家護照,可自由游走於中東和歐洲之間,完全有條件以合法的身份回流歐洲,從事非法的恐怖襲擊。

儘管恐襲對城市安全的威脅性持續在全球直線攀升,但總體而言,在城市安全的全球層面上,從ISIS近年來最典型、最囂張的行動目標和襲擊動機來看,其主要針對的目標國越來越清晰、集中,即主要針對美國及歐洲國家。

美歐城市成為主要目標

自2014年6月以來,歐洲國家在打擊恐怖組織上扮演了重要角色,諸多國家加入以美國為主導的反ISIS聯盟,以英國、法國為代表的一些歐洲國家甚至加入空襲ISIS的行列。特別是法國奉行高調軍事干預政策,積極介入利比亞,武力打擊ISIS,使自己成為極端組織眼裏的頭號敵人。

在這種背景下,極端組織對歐洲國家極為仇視。可以說,這些國家的一線城市確實處於相對較高的恐襲威脅之下。

歐洲很多城市頻遭恐怖襲擊的現實可以對此佐證:從倫敦、馬德里,到奧斯陸,再到巴黎。另據英國《每日快報》報導,ISIS在“推特”上發文叫囂稱,倫敦將是下一個目標,羅馬與華盛頓也在劫難逃。

於是,有學者認為,巴黎恐襲意味著全球城市都正在成為恐襲目標,但當前下這一結論為時尚早。

從具體的城市受打擊的時間分佈、地域分佈、恐襲組織類型分佈和恐襲目的與動機研究表明,只是美國及歐洲國家正在成為並已經成為了ISIS的主要襲擊目標,而不是全球的城市都正在成為襲擊目標。任何其他國家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在恐襲威脅之外,但原因卻要複雜得多。

例如,中國所面臨的恐襲威脅從根源上來說並非來源於ISIS,而是來源於西方反華勢力在雙重反恐標準之下操縱一些極端暴力恐怖組織製造的麻煩。

打擊目標國的核心價值觀

對中國城市而言,的確面臨著潛在的來自ISIS的恐襲威脅,而且一些新疆暴恐分子也接受過境外恐怖組織的專業訓練,某些極端分子加入到“聖戰”之後回流或潛回新疆實施暴恐活動。

但是,目前還沒有跡象表明,ISIS的主要行動目標在正面針對中國城市,因為中國不具備引發其恐怖襲擊動機的核心要素。

一定程度上,“吸引”ISIS發動恐襲攻擊的城市有相似的特點。

首先是宗教失尊,即某些國家或城市對其他宗教缺乏起碼的底線尊重。

其次是價值失合,即生命信念或生活價值在理念上不能共識或相互抵制。西方世界的享樂主義和伊斯蘭教義中禁欲主義的人生哲學是背道而馳的。

近年來ISIS發動的恐襲,多數發生在酒館、咖啡廳、餐廳、體育場、劇院等以休閒娛樂為主的場所,而不是大型城市基礎設施等城市建設工程。

他們基本上都傾向於選擇那些以生活奢靡、縱情娛樂為主要功能的地段或場所,娛樂的主題和方式也是觸動伊斯蘭聖戰者神經的。比如,11月13日當晚巴塔克蘭音樂廳裏,是來自美國加尼福尼亞州的老鷹重金屬搖滾樂隊(Eagles Of Death Metal)在縱情高歌。

ISIS對城市恐襲所傳遞的總信號是:讓你們死在你們的欲望中,因為你們的欲望太多了!你們必須接受原教旨主義的行為和操守的強制改造。

所以,ISIS採取的恐襲行動完全是沖著打擊目標國的核心價值觀,特別是要強制改變目標國的核心城市的主流行為和操守。

因此,有理由作最壞的預計:ISIS確實手握一份恐襲的目標城市名單。那些有著美歐式價值觀的一線城市,其所在的國家與ISIS價值主張針鋒相對、同時又對其採取武力干預的城市,可能將是短期內ISIS的襲擊目標。

(劉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