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籍百年黨慶開放中共在澳發展沿革史

  「慶祝澳門中國旅行社成立六十週年慶典暨澳門中旅六十週年圖片展」昨日舉行。雖然滂沱大雨,分別創下自一九五二年以來的日最高雨量,及一九六四年以來第二高的時雨量記錄,本澳多處水浸,但各方嘉賓仍然雲集萬豪軒,表達了對中旅社創辦者柯正平先生的崇敬,及中旅社奮鬥史和為兩岸三地人民服務的精神的激賞。
  澳門中旅社是柯正平創辦的三大中企之一。那是一九六一年,東南亞一些國家排華,當地僑胞被迫離開並返回祖國。國家派出「光華輪」接僑,另外也有一些僑胞自行回國或是聚居澳門。在中央指示下,柯正平自資創辦中旅社,以接待難僑。在改革開放後,中旅社也像其他兩個企業--南光集團和南通銀行(後來更名為中國銀行澳門分行)一道,歸入央企行列,後來併入澳門南光集團。去年十一月重組為澳門中國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規模由原來相對獨立的旅遊、酒店、餐飲產業,整合為一個全產業鏈的綜合企業,產業涵蓋酒店、旅遊、餐飲、零售、證件辦理及客運等,員工約有二千六百人。澳門中旅社不但很好地完成了中央授予的初衷任務,並籍著這個平台發展壯大,而且也為祖國和平統一作出重大貢獻。其一是代理港澳居民回鄉證的申領,其二是代理台灣同胞「台胞證」的申領。另外,據相關消息顯示,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兩岸密使」頻繁秘密會面期間,李登輝辦公室主任蘇志誠、「文建會」主委鄭淑敏(當時與現已宣布參選國民黨主席的韋伯韜亦即韋端是夫婦),與包括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曾慶紅在內的北京來人進行秘密接觸,都是由澳門中旅社承擔接待、後勤支援及辦理證件等任務。
  昨日在典禮,特別強調並多次提到柯正平先生。實際上,正如前述,柯老不但創辦了中旅社,而且更是創辦了澳門南光貿易公司和澳門中國銀行,而澳門「南光」的另一個「牌子」澳門南光公司,後來先後更名為澳門新華社和澳門中聯辦,不但是中央派駐澳門代表機構,而且還先後是中共港澳工委澳門分工委,及澳門工委。筆者早年曾經分析認為,人們常說,與香港的情況不同的是,在澳門的主要中方機構,都是柯老發揮主觀能動性一手創辦起來的。實際上,在香港的中央派駐機構,都是由中央或中央南方局指令成立的。如作為香港中聯辦前身的香港新華社,其間接前身是八路軍香港辦事處,如同當年八路軍派駐全國各地的辦事處,都簡稱為「八辦」那樣,它也被簡稱為「八辦」,以至於現在香港中聯辦駐廣州的辦事處,仍然是採用「八辦」的簡稱(全稱為廣東省人民政府第八辦公室);華潤集團則是錢之光奉中央指令,攜帶黃金到香港創辦的,當時的主要任務是將滯留在香港的與中共友好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知名人士,秘密運送回解放區,準備出席新政協會議,與中共商議成立新中國。而在澳門,則據說是柯正平奉東江縱隊指示到澳門開闢工作後,以個人在香港和澳門的經商所得,先後創辦了南光行、南通銀號、中旅社等商號,以經商為掩護,進行中共的地下工作的。在新中國成立後,他把上述商號都無條件奉獻給國家,使之成為中央或國務院的駐澳機構。其中的南光行,有部分職能即是當今的中央人民政府駐澳門特區辦事處〔澳門中聯辦〕,是中共中央及國務院的派駐機構,享有正部級的政治地位;另一方部份則是現在的南光集團公司,曾隸屬於國務院外貿經貿部,現轉隸於國務院國資委,其現任董事長據說也擁有副部長級的職級。僅就此而言,柯老的貢獻,有其特殊的性質,具有濃厚的「個人特性」,更遑論後來他在擔任中方機構負責人所進行的工作方面,與香港中方機構負責人的「共性」貢獻。筆者的這個評述,內地多家媒體曾經引述。
  當然,不單止是柯正平,在柯老一九四三年來澳之前,直屬於周恩來、潘漢年「中央特科」關係,柯老的胞兄柯麟,更是早於一九三六年就奉潘漢年之命,轉移到澳門擔負與葉挺將軍的聯絡工作,並以醫生身份開展社會活動,先後任澳門鏡湖醫院院長、鏡湖醫院慈善會副主席、名譽主席。香港淪陷時,他奉中央命令,參與「港九大營救」,幫助滯留在香港的文化界知名人士梁漱溟、范長江、夏衍、金山、蔡楚生等人自香港經澳門逃脫日寇魔掌。他將時任國民黨澳門支部常委的何賢等人「策反」過來,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好朋友。他奉葉劍英指令,與何賢、馬萬祺、柯正平等人合作,將「兩航起義」在澳門的一批汽油、雷達等軍用物資搶運回內地大陸,打破美國及其他敵對國家的禁運,有力地支援抗美援朝。兩兄弟的組織關係和任務不同,互向對方保密,但又「心有靈犀一點通」地暗中互相支援配合。直到兩兄弟都分別運用自己的社團力量,在澳門升起五星紅旗,比廣州還早了十多天,才是「相逢一笑盡開懷」。
  與香港也有另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對於中共在香港的活動及組織沿革史,有較為完整的公開出版物。早年香港新華社的一位駱姓記者,就曾以「軒轅輅」的筆名,連續發表了有關香港新華社的多篇文章,在《廣角鏡》雜誌刊出。這些文章,包括香港新華社的歷史、各任社長及其生平、架構、職權、日常運作、社內名人子弟等,後來廣角鏡出版社將之集結為《新華社透視》出版。另外,曾於上世紀六十年代擔任香港新華社副社長的梁上苑,也在《廣角鏡》發表多篇的有關香港新華社歷史的文章,從八路軍香辦事處、廖承志在香港的活動、「秘密大營救」,到香港新華社的地位等,都有介紹。後來,也由廣角鏡出版社結集為《中共在香港》一書出版。後來,也有不屬於建制內的作者,出版了較為完整的書籍,包括江關生的《中共在香港(1921—1949)》,陸恭蕙的《地下陣線—中共在香港的歷史》等。
  而在澳門方面,卻缺少這方面的公開資料。即使是由中共廣東省委黨史研究室、珠海市委黨史研究室、中山市委黨史研究室合編的《澳門歸程》一書,雖有很大篇幅談及中共在澳門的活動情況,但直接與中央駐澳機構有關的,卻著墨不多,僅是提到一九四三年柯老奉黨組織指派到澳門工作時,曾生、林平、連貫等領導人曾與他談話的情節。此外,在一些有關澳門的回憶錄中,也零零碎碎地提及到相關的史料,但至今尚未有類似《中共在香港》之類的較為完整的資料圖書。
  對此,筆者曾經呼籲,應當搶在柯正平等「老南光人」健在的有利時機,記述整理澳門中共發展史或南光公司史。在柯正平二零零五年逝世時,筆者又以《從柯老仙遊談到搶救中共在澳活動史料》為題,再次談到此議題。或許在內部有進行該項工作,遺憾公開發表或出版的極少。
  今年適逢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習近平主席要求全黨全軍全國學習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社會主義發展史,發揚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延安精神、抗戰精神、西柏坡精神、偉大抗美援朝精神、「兩彈一星」精神、焦裕祿精神、改革開放精神、偉大抗疫精神,把使命永擔在肩,切實在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進程中奮勇爭先、走在前列。
  澳門是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澳門特區實施的「一國兩制」是由中國共產黨創立的。中國共產黨在澳門的活動及發展史,也是中共黨史的一部分。因此,公開及學習中共在澳門的組織沿革發展史,尤其是柯麟、柯正平昆仲在澳門的奮鬥史,也應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