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政府有責任幫助澳門特區加入「APEC」 中央政府有責任幫助澳門特區加入「APEC」

二零一零年的十一月,是凸顯澳門在中葡兩國及中國與葡語國家之間的重要橋樑的重要日子。一方面,國家主席胡錦濤日前訪問了葡國,並在與葡國總統席爾瓦(澳門曾譯「施華高」),及總理伽馬蘇格拉底的會談,在致力推動兩國全面戰略夥伴關係深入發展的重大議題上達成共識的同時,強調了澳門在中葡兩國關係中的重要性,兩國順利解決澳門問題,為當今世界國與國通過友好協商解決歷史問題樹立了典範。另一方面,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將於本月十三日來澳,出席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第三屆部長級會議的開幕式,並視察澳門特區。這是中央政府表達對第三任行政長官崔世安的高度肯定和支持,並將會對推動澳門保持長期繁榮穩定,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加強區域合作,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構建和諧社會,含發揮積極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新華社和澳門特區政府發出的新聞稿,都使用了「視察」一詞,這充分體現了澳門已經回歸祖國,成為中央政府直轄的地方行政區劃的事實。實際上,按《現代漢語詞典》詮釋,「視察」是指:一、上級人員到下級機構檢查工作;二、察看,如察看地形。這就凸顯了中央與澳門特區是上級與下級的關係。筆者之所以在這麼一個再也普通不過的詞彙上饒舌了一番,是想起了整整三十年前的一宗往事。那是一九八零年的六月上、中旬,廣東省革命委員會主任習仲勳(即現任國家副主席習近平之父),為應對修改《澳門組織章程》風波,以廣東省長的名義專程來澳門訪問。當時,香港《星島日報》的社論針對「訪問」一詞,而不是使用「視察」或「考察」,分析認為北京已不將澳門視為中國的地方,並在可見的時間內不會收回澳門。習仲勳閱報後,當天就在參觀市政廳時發表談話,駁斥了這種論調,並指出將來收回澳門後,將會實行不同於內地的制度,亦即保留現在的制度。這是中國領導人首次就解決港澳問題的方式公開發表談話(即使是專門針對台灣問題的「葉九條」和「鄧六條」,也是在此後才發表;直到即將進行中英談判的一九八二年,才明確宣布「一國兩制」也適用於港澳地區)。前來澳門採訪的香港記者直覺地感到習仲勳的講話「有猛料」,但卻不了解中國的國情,連究竟是「廣州市長大還是廣東省長大」都搞不清楚,更聽不懂習仲勳帶有陝西腔有普通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當他們得知筆者可以聽懂內地帶有各地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後,就集體約筆者在一個咖啡廳,回放錄音機讓筆者一句一句地將習仲勳的原話「翻譯」成粵語。翌日,習仲勳的這番話,成為有記者前來澳門採訪的香港各報的頭版頭條新聞,也成為香港一些專欄作家連續多天的寫作資源。但也有人不相信,甚至一些因聽不懂或政治敏感度不足而「走寶」的港澳媒體還直斥「作嘢」,筆者還為此吃了不少苦頭。

就在國家主席和國務院總理都在凸顯澳門的國際地位的同時,澳門特區卻在參加國際活動問題上「卡」了「殼」,那就是如同歷年一樣,澳門特首崔世安沒能出席在日本橫濱舉行的第十八屆亞太區經濟合作組織(APEC)非正式領導人會議。而當 「中國香港」的特首曾蔭權、「中國台北」的領袖代表連戰,將與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一起,與參會的「APEC」各國各地區領導人身穿當地的傳統民族服裝一齊來個「大合照」之時,在「一個中國」架構的兩岸四地中,偏偏就是「遍插茱萸少一人」──不見「中國澳門」的領導人的身影。如果說,沒有中國的參與,國際多邊貿易體系就顯得並不完整的話,那麼,「中國澳門」未能參與「APEC」,也同樣是難以在這一重要的區域經濟合作組織中反映一個完整的中國的事實。這與「中國澳門」未能參加歷屆尤其是二零零八年在自己國家的首都北京舉行的奧運會一樣,都令到「澳人」戚戚然矣。

造成這種不合理情況,並非是澳門的責任,而是雜複的國際因素在作祟。其實,早在一九九二年,澳門就已提出了加入「APEC」的申請,但不知為何,一直未能成功。據說,最主要的障礙,是由於澳門當時的管治國──葡國,並非是「APEC」的成員〔葡國並非是亞洲太平洋區域的國家,當然是無權加入該組織〕,故對澳門加入「APEC」一事並不積極,實際上也是使不上勁。但是,英國也並非是亞洲太平洋區域的國家,為何當時仍在英國管治之下的香港,亦可以加入「APEC」?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即使是退一步來說,葡國的上述托詞能夠成立,但由於中國是「APEC」的成員,而且在該組織內擁有巨大的影響力,當時該組織已將中國提出的建議作為其工作綱領,故對於澳門地區加入「APEC」一事,是可以助上一臂之力的。但在一九九一年十月二日,中國同「APEC」就加入問題簽署「諒解備忘錄」時,是明確中國作為主權國家,台灣、香港地區作為區域經濟,以「中國台北」和「香港」(回歸後改為「中國香港」)的名稱同時加入。但不知為何偏偏就遺忘了澳門。

實際上,當時就曾有消息說,中葡聯合聯絡小組已就澳門加入「APEC」的問題進行研究,「預料可在近期內有所決定」。但可惜,在一九九七年的「APEC」加拿大溫哥華峰會上通過的《亞太經合組織經濟領導人宣言:聯繫大家庭》聲稱,「APEC」將於一九九八年吸納俄羅斯、秘魯和越南為新成員之後,從二零零零年起,在十年內將不考慮吸收新成員。而在停止吸收新會員的二零零零年之前,本來還有兩年時間,澳門還有「一線希望」,但可惜中葡雙方都未有抓緊。在澳門回歸之後,已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的中國政府,也未有在「中國澳門」加入「APEC」的問題上發聲使力。

我們不能以「中國澳門」已是「WTO」的成員體,來掩飾「中國澳門」不是「APEC」成員體的嚴重缺憾。實際上,雖然「WTO」的方向與「APEC」是一致的,都是主旨合作領域具體化,發展目標明確化,目的在於推動全球貿易投資自由化;但在非強制性機制方面,「APEC」提出的「協調的單邊主義」,是有別於「WTO」的法律機制的約束要求的。而在以何種速度推進貿易投資自由化方面,「APEC」甚至還領先於「WTO」。更重要的是,「WTO」並沒有「領導人非正式會議」這一機制,故「中國澳門」雖然是「WTO」的成員體,但澳門前後任特首何厚鏵、崔世安卻就沒有機會在「WTO」這個國際舞台上與各國各地區的領導人握手言歡大合照;而能夠有此機會的「APEC」,又拒絕向「中國澳門」提供這種機會。

現在,《亞太經合組織經濟領導人宣言:聯繫大家庭》所決定的「十年內將不考慮吸收新成員」的期限,今年就已經告滿。在此情況下,中央政府應該以中國作為「APEC」內的最重要的一個成員體,在「APEC」內的影響力與日俱升,享有很大的發言權的極為有利條件,能以澳門經濟的發展和繁榮,及凸顯澳門的「國際城市」特色和增強「一國兩制」的公信力著想,協助澳門特區加入「APEC」。同樣,澳門至今仍不是國際奧委會的成員,也就無權參加奧運的比賽。中央政府也是有責任協助澳門加入國際奧委會,以盡量避免二零零八年奧運在中國的首都北京舉行時,海峽兩岸四地的體育隊伍中,唯有澳門特區的健兒被拒於門外,令到「和平統一,一國兩制」因而有所失色的情況再次發生,使澳門也能享受在這些國際組織中的尊嚴。

據說,在澳門剛回歸--「ECFA」尚未對其他的「凍結」之前,澳門是有機會透過中國政府,爭取加入的。但當時澳門經濟尚未恢復,當時的特首何厚鏵認舷要交一大筆會費,只是換來一個「大合照」,不值,而未作積極爭取,後來翌年就關上大門,澳門被排除在外,成為「世紀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