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財政範疇政務應發揮彈鋼琴領導藝術 經濟財政範疇政務應發揮彈鋼琴領導藝術

經濟財政司司長譚伯源昨日到立法會作二零一一年度經濟財政範疇施政方針的引介並回答議員們的詢問。如同澳門回歸初期,由於經濟低迷,特區政府政務工作的重點是恢復經濟,而肩負了不少「澳人」對譚伯源「澳門經濟有希望了」極高期待的重托那樣,在時隔十年之後,澳門經濟發展又到了一個新的「拐點」,經濟問題再次成了焦點,譚伯源的肩上所承擔的擔子更重。不過,與十年前的以「恢復經濟」為主軸所不同的是,現在已不是「恢復經濟」的問題,而是如何對已有長足發展的經濟如何進行鞏固、充實、調整、提高的問題。換句話來說,就是如何確保澳門特區長期保持繁榮穩定,如何使經濟成為澳門特區建構和諧社會的重要基礎,如何盡快促使澳門特區落實國家「十二五」規劃建議賦予的「支持澳門建設世界旅遊休閑中心,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定位。因為這些任務,主要就是由經濟財政範疇來承擔,譚伯源司長肩上的壓力更重。

實際上,經濟財政範疇二零一一年度「施政方針」中論述的「總的方向」,及幾項重點任務,對與此有關。比如,「保持復甦勢頭」,就是體現了「鞏固」的精神;而「強化博彩監管」,「扶持中小企業」等,則是體現了「充實」的精神;「協調人資供求」,「深化區域合作」,「完善營商環境」,就是充分體現了「發展」的精神;「促進適度多元」等,就是體現了「提高」。

從經濟財政範疇的施政方針報告的內容看,能夠很好地呼應崔世安在競選特首時提出的《傳承創新,共建和諧》競選政綱。實際上,其中的「扶持中小企業」,「協調人員供求」,「完善營商環境」,「切實改善民生」,「維護消費權益」等,都是建構和諧社會的其本要素。

經濟財政範疇在澳門回歸第一個十年,是成績亮麗的階段。透過賭牌開放等政務活動,使澳門經濟迅速擺脫了低迷狀況,經濟總量和人均GDP都迅速提升,甚至是在包括台灣在內的全中國三十四個行政區域中,澳門的人均GDP是最高的。澳門特區的財政充裕,完全超越了《澳門基本法》中財政政策關於「以量入為出為原則,力求收支平衡,避免赤字」的要求。也使特區政府能有充裕財源,推行一系列的扶貧項目,包括了不論貧富都雨露均霑的「現金分享」及十五年免費教育,也包括了專門針對弱勢群體的「短期食物補助計劃」(俗稱食物銀行)服務,額外發放特別生活津貼,在明年頭三個月內豁免社會房屋租戶租金……等。很難想像,如果不是財源充足,何以能推行這些扶貧項目,否則特區政府所承受的壓力將會更大。

但正如一分為二的對立統一規律那樣,偏偏正是為穩定民心作出了重要貢獻的經濟財政政務範疇,卻又是目前導致人心不穩的重要源頭:由於過分依賴博彩業,導致滋生了許多社會矛盾,如整體經濟發展與相當部份居民分享不到其成果的矛盾,「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定位與博彩業「一支獨秀」的矛盾,人均GDP數據亮麗與貧富懸殊的矛盾,過份依美資賭商與澳門經濟安全及國家安全的矛盾,博彩業展急速與內地打擊出境賭博活動的矛盾,負有保護「澳門歷史城區」責任與城市發展建設的矛盾,中小企業嚴重缺乏人力資源與勞工團體反對濫輸入外地勞工的矛盾,房地產業發展與舖租樓價急升損害中小企和居民利益的矛盾,……等。以上每一對矛盾,都可以深入研究,寫一篇大文章。尤其是在「五一遊行」等街頭活動中呼喊的口號,都是衝著經濟財政施政範疇而來。如「反失業」,「反黑工」等,都是遊行群眾的主要訴求。

這麼多的尖銳矛盾集中在一個施政範疇內,確是罕見的。其實,在過去的一年裡,經濟財政政務範疇是有作出過努力的,正如譚伯源司長在其施政方針中的回顧部分所言,是在推動經濟穩定復甦,保持金融體系穩健;積極促進居民就業,維持較低失業水平;有效落實各項措施,扶持中小企業發展;推動會展業發展,促進經濟適度多元;強化博彩調控監管,推動適度有序發展;加強改善職業培訓,提升人力資源素質;拓展對外經濟合作,深化服務平臺建設;健全社會保障制度,切實有效改善民生;完善公共財政管理,加強保護消費利益,健全統計指標體系等方面,都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但客觀努力仍趕不上客觀形勢的變化和要求,還須繼續努力。由此可見,譚伯源司長的責任不輕,還更要求他必須有更高的政治智慧和更為嫻熟的施政技巧,來處理上述問題。如果能將之協調解決好,已等於是起到了半個特區政府的作用了。

如要進一步做好經濟財政政務範疇的各項工作,就必須懂得統籌兼顧,要學會彈鋼琴,及分清主次要矛盾。所謂「彈鋼琴」,就是「彈鋼琴要十個指頭都動作,不能有的動,有的不動。但是,十個指頭同時都按下去,那也不成調子。要產生好的音樂,十個指頭的動作要有節奏,要互相配合。」「要抓緊中心工作,又要圍繞中心工作而同時開展其他方面的工作。我們現在管的方面很多,各地、各軍、各部門的工作,都要照顧到,不能只注意一部分問題而把別的丟掉。凡是有問題的地方都要點一下,這個方法我們一定要學會。鋼琴有人彈得好,有人彈得不好,這兩種人彈出來的調子差別很大。」

也就是說,彈鋼琴要有主旋律,要用好十個指頭,上手的都是有用的,要有重點,又要統籌兼顧、充分展開。彈鋼琴要十個指頭要分工協作,一指禪是彈不了鋼琴曲的,為了彈出好琴,十個指頭必須錯落有致、配合得當。彈鋼琴要照著琴譜彈,即便眼前沒譜也要心中有譜,否則就成了亂彈琴。彈鋼琴要有輕重緩急,平均用力不成曲調是彈棉花。高手彈琴可以從心所欲不逾矩,因為出手均合規合矩,自然是自成章法。聖手彈琴,可以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任由思緒飛揚,身心陶醉,無琴無我,我即琴,琴即我,心外無物,只有樂音在源源不斷地流淌。澳門回歸十年以來,創造財富已不再是大問題,但財富分配則變成了大問題,當前及今後一段時間內,解決持續發展與公平公正的關係問題則為主旋律。因此,在經濟財政範疇的諸項工作中,針對目前的時勢,最重要、最緊迫的,就是扶持中小企業、協調人資供求,完善營商環境,切實改善民生。這些,都是消除民怨所需。當然,響應中央號召的促進經濟適度多元,強化博彩監管,深化區域合作等,也必須進行。這就如「彈鋼琴」那樣,主次結合,統籌協調。這樣,經濟財政範疇的政務工作就將能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