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反惡罷」口惠而實不至?

  陳柏惟的台中市第二選舉區「立委罷免案」,昨日傍晚由台中市選委會依法舉行公辦電視罷免說明會。「刪Q總部」代表也是「陳柏惟罷免案」提議領銜人楊文元,列舉了多項罷免訴求,包括中火議題;藐視民意;為美國「萊豬」進口政策護航、背離民意;個性暴躁,在「立法院」追打其他「立委」等,還有陳柏惟對肇事逃逸事件、流連遊藝場、支持娛樂性大麻間接性開放等案的否定,根本是說謊,以及陳柏惟許多發言令人錯愕,包含在「立法院」質詢「開放港人當兵換得相關居留權」,當「立法院」表決擴大採購四千萬劑疫苗,及在公開「三加十一」會議紀錄表決中,陳柏惟都投下反對票;一年多來,在「立法院」中,陳柏惟十四個提案、結案數卻為零等,都具有充分的正當性。而陳柏惟的反駁,卻是話不及義,天馬行空,蒼白無力。看來,單就兩造人馬在電視說明會上的表現,就已經注定了陳柏惟將會被成功罷免。
  這也正是導致蔡英文始終沒有為陳柏惟「護航」下達「動員令」的主要原因之一。蔡英文在明知陳柏惟將會輸掉這場「不信任投票」的情況下,不會為了一個「黨外」的「爛頭蟀」,而賠上整個民進黨的形象和公信力。因此,與民進黨對無黨籍高雄市議員黃捷的「罷免案」的態度,蔡英文曾經兩次下達「動員令」,發動黃捷所在選情的民進黨人及支持者,前往投票並投下反對票,而整個民進黨也充分動員起來,黨內各位重要政治人物紛紛跑到高雄市去為黃捷站台聲援,幾乎等於是把黃捷當作是民進黨自己的事情來辦的鮮明態度及確切做法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實際上,在昨日的民進黨中常會中,蔡英文在致辭時,並沒有主動提及陳柏惟的「罷免案」。而是在屬於「正國會」的中常委陳亭妃詢問蔡英文,主席要不要對陳柏惟「罷免案」表態時,蔡英文才表示,「請大家繼續關注這件事情,不要讓認真做事的人孤單,台灣的民主深化,應該是基於理性溝通,不是惡意報復」。
  在被中常委問到的情況下,蔡英文「非說不可」。當然,陳亭妃也等於是為蔡英文「做托」,因為如果蔡英文在陳柏惟「罷免案」投票倒數十日的中常會都完全沒有提及,民進黨也必然會受到「獨派」的怨懟。套句蘇貞昌「發明」的一句術語來說,蔡英文的這個「表態」,就是「剛好而已」。
  但即使如此,蔡英文的表態,也只是流於概念性的層次,並沒有提出力挺陳柏惟的具體行動安排。因此,只不過是「口惠而實不至」而已。
  但民進黨倘若是完全不作出某些行動,也確實是難以向其支持者作出交代。因此,秘書長林錫耀就在中常會針對陳柏惟「罷免案」進行報告。他表示,民進黨公職極力協助配合地方座談,甚至臉書發文、發送簡訊,聲援陳柏惟「立委」。但這只是「過去式」,至於未來九天將要採取什麼實質性行動,林錫耀則表示,民進黨決定尊重基進黨的意見,基進黨認為罷免是惡意、不具正當性,基進黨不希望擴大成黨對黨衝突,也不希望升高政黨對抗。民進黨目前會繼續辦相關的座談,「罷免案」投票前最後一晚,將舉辦一個溫馨晚會聲援陳柏惟。林錫耀也說,有些黨內「立委」有聲援陳柏惟,但要不要動員投票,民進黨尊重基進黨,也會持續關注無黨籍「立委」林昶佐的罷免案後續發展。
  這就等於是說了一番「正確的廢話」。一方面,是否出面力挺陳柏惟,要尊重台灣基進黨的意見,亦即是說,如果台灣基進黨不作主動請求,民進黨可能會以「不干預他黨事務」為由,袖手旁觀。而似乎台灣基進黨也將不會主動向民進黨求援,因為這些由「太陽花學運」滋生的政治青年,狂妄自大,唯我獨尊,目空一切。因此,他們一直沒有跑到台北市青島東路的華山商務大樓的民進黨總部求援。另一方面,林錫耀說要尊重基進黨的意見,而基進黨則不希望「罷免案」擴大成黨對黨衝突,也不希望升高政黨對抗。其實這正符合民進黨的心意,因為民進黨更不希望會因為介入陳柏惟的「罷免案」,而形成民進黨與國民黨的政黨對決。如果介入而「罷免案」又獲得通過的話,等於是民進黨輸給了國民黨。
  因此,林錫耀就以民進黨秘書長的名義,宣布民進黨將會繼續舉辦相關的座談,來支持陳柏惟,並在「罷免案」投票前最後一晚,舉辦一個溫馨晚會聲援陳柏惟。也就是說,民進黨不會下達支持陳柏惟的動員令,包括不會號召台中市第二選區的民進黨人及民進黨的支持者,在十月二十三日出來投票並對「罷免案」投下反對票。
  按照這個定調,蔡英文本人是將不會親自前往台中市,為陳柏惟站台了。基於此,民進黨內的主要人物,可能也將會袖手旁觀,雖然將會講上幾句支持陳柏惟的話,但卻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行動,亦即是仿效其黨主席,「口惠而實不至」。
  當然,也有某些民進黨的政治人物,自發性地前往台中市第二選舉區,支持陳柏惟。但現在看來,主要是「正國會」及「湧言會」的人物,至於其他派系,則正在作壁上觀。
  「正國會」和「湧言會」與蔡英文的關係並不暢順,因而可能也是一種微妙的相峙關係。因為蔡英文對陳柏惟「罷免案」採取較為消極的態度,「正國會」和「湧言會」才會以「逆反心理」反其道而行之;也正因為「正國會」和「湧言會」積極支持陳柏惟,蔡英文才有所顧忌,不予力挺。
  至於其他派系,最尷尬的是「新潮流系」。因為有意參選台中市長的「立法院」副院長蔡其昌,是在台中市選舉產生的「立委」,因而蔡其昌出於在他「立委」的原因,必須力挺陳柏惟。既然如此,「新潮流系」也應當全「流」動員,力挺自己的「流員」。
  但到昨晚筆者執筆時為止,尚未聽說「新潮流系」會有此動作。或許,還需要「新潮流系」的決策機構「政協會議」開會議決。而「新潮流系」實行「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集中制」,多數「政協委員」未必會支持陳柏惟,因而將難以形成力挺陳柏惟的決議。按照「新潮流系」的「全流服從政協會議」的鐵的紀律,「流員」們將會「缺席」支持陳柏惟的行動,包括言論。除了是蔡其昌因為在地因素而可以例外之外。
  如果「新潮流系」最終是沒有為支持陳柏惟作出決議的話,除了是因為「新潮流系」是一個具有高度「政治潔癖」的派系,可能也不屑於陳柏惟的涉賭涉毒及交通肇事逃逸等「不潔」表現之外,還有一個「說不出的籍口」,就是既然「正國會」和「湧言會」力挺陳柏惟,而這兩個新冒起的派系,卻是與「新潮流系」對立的派系,而且也正在嚴重威脅著「新潮流系」,為何要與之相合流甚至為其「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