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解決博彩業發展與洗錢活動之間的矛盾 妥善解決博彩業發展與洗錢活動之間的矛盾

中紀委、監察部「禁令」所重點針對的黨員幹部到國〔境〕外賭博的活動,除了是新華社報導中所指出的它將會加劇權錢交易公開化,導致貪污、受賄等腐敗問題的高發,形成大量國內資金和國有資產流向境外之外,還衍生一個嚴重的跨境犯罪行為,就是違反國家的金融管理法律規定,嚴重擾亂金融市場秩序,並助長非法洗錢、地下黑市交易等犯罪活動,甚至引發毒品、走私等黑社會性質犯罪。這也正是國際防制洗黑錢組織之所以緊盯澳門各家賭場的主要原因。

實際上,去年九月底,國家外匯管理局浙江省局會同當地公安部門,偵破一起澳門賭資洗黑錢案,逮捕了涉案的內地當事人封某〔杭州外匯黑市」黃牛」〕,並對另一位澳門籍的涉案當事人陳某〔澳門「追數仔」〕處以行政罰款四百九十五萬元。這就是一宗嚴重的洗錢案,及在澳門屬於合法〔但倘是高利貸則是屬於違法〕,但在內地卻是屬於違法的」賭債追數案」。據報導此案件的新華社消息稱,近年來,一些赴澳門賭博的內地人員在輸錢後,經常向賭場放貸公司借錢繼續豪賭,事後由賭場放貸者直接派人到內地收回賭債。為便於攜帶和使用,收債人一般就地將收回的人民幣在外匯黑市兌換成大面額港幣,再通過「地下錢庄」流回澳門。

另外,在內地出版的一些有關「反洗錢」的圖書中,也把內地貪官透過澳門賭場「洗」白貪污、受賄、挪用公款得來的公款的事例,當作是典型案例來介紹。其中最典型的是捲入「賴昌星走私案」的廈門市前副市長藍甫。據經濟日報出版社出版的《洗錢反洗錢》一書所述,藍甫之子赴澳洲留學,需要購買住房,打了一個電話,賴昌星第二天就將三十萬澳元從香港匯往藍甫所指定的澳洲的賬戶上。這僅是他諸多接受賄賂中的一項,經內地紀檢和司法機關的查証,藍甫在擔任副市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索取、收受賴昌星等人賄賂折合人民幣五百萬元之巨。為了將這些黑錢洗白,藍甫想到了賭博。賭博是國際洗錢者常用的洗錢手段之,想不到也被藍甫用作為障眼法。為了給黑錢打掩護,他自稱是賭博奇才,逢賭必贏,天助他也。「廈門遠華走私案」被揭露後,在司法人員面前,他在澳門、馬來西亞、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戰績」,就成了他巨額黑錢來源的「合法理由」。世界各地的賭場似乎全成了藍甫的生財之寶地。單看這些「戰績」,可以相信他這樣的賭博高手世界上也絕無佳有,賭場上基本沒有失手過。

內地貪官將貪賄得來的贓款運來澳門進行「洗白」,或是內地普通民眾將自己的私有資金調來澳門參賄,不可能是親自攜帶巨額現款過境,這就大多透過「地下錢庄」來匯兌,這又涉及到洗錢活動的另一工具──「地下錢庄」。實際上,將非法收入交給「地下錢庄」運作洗錢,這是洗錢的手段之一。「地下錢庄」洗錢的的手段一般適合希望將不法收益兌換成外幣或存入境外的洗錢分子。慣常的方式是「地下錢庄」將洗錢者人民幣按當日外匯黑市價算出支付的外幣數量,直接兌付。如果接受洗錢者兌換及轉存境外的委托,即通知境外合伙人,由境外合伙人從境外的銀行賬戶中支付外匯到洗錢者指定的賬戶上。當然,「地下錢庄」和境外合作者定期劃撥資金,達到平衡。「地下錢庄」洗錢運作隱蔽,操作者熟悉金融業務知識,而且他們在境內外的合作方可靠穩定,不易被司法機關偵破。改革開放以來,內地與澳門之間轉移「黑錢」,主要靠「地下錢庄」。據一些專家估算,內地每年通過「地下錢庄」數目可觀。在諸多查獲出的涉嫌洗錢的大案中,「地下錢庄」為洗錢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目前,港澳台地區的「地下錢庄」犯罪組織和大陸不法份子相互勾結,使警方打擊洗錢犯罪的難度增加。

正因為如此,美國國務院編擬的二零零二年度國際控制販毒活動的報告,雖然並未把澳門列入販毒嚴重的國家或地區名錄之中,但卻指出,澳門由於是一個自由港,加上沒有外匯進出管制,及博彩業蓬勃等因素,洗錢活動卻相當活躍。而澳門洗黑錢的活動,集中在各賭場內,特別是在非公開的賭廳內,因為後者「不受官方的監管」。該報告又指稱,澳門特區政府的博彩監管機構在預防賭場「洗黑錢」方面,並沒有擔當應有的積極角色。

其實,前澳葡政府和現澳門特區政府並非沒有重視反洗錢工作。實際上,澳門立法會在一九九三年通過金融系統法律時,已制訂了預防利用這個系統洗黑錢的措施。一九九七年,立法會在制訂撲滅有組織犯罪的法例時,也將洗黑錢歸納為犯罪行為,向當局賦予凍結賬戶的權力和涉及活動的機構需要負責的規定。一九九八年,相關的法例還規定非銀行機構應將受嫌的交易向當局通告。二零零一年,「中國澳門」加入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APG〕。二零零二年五月,澳門特區金融管理局亦對上述措施進行更嚴格的修訂。但是,該報告仍認為,澳門特區雖然擁有足以撲滅洗黑錢活動的法規,可惜執行不力。報告呼籲澳門有關當局切實執行現行的法例,並設立一個反洗黑錢的專責單位。

賭權開放後,澳門特區反洗黑錢的任務更為繁重。由於賭權的開放,引進了國際賭業財團參加澳門賭業的經營,一些國際走私、販毒集團可能會以為有機可乘,運用博彩手段進行洗黑錢活動。在這方面,澳門需要加倍努力,配合國際反洗黑錢犯罪活動的工作,並撇清國際社會對澳門的某些懷疑。實際上,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的」中蘇大論戰」中,前蘇共攻擊中共的「論戰」論文,就指責中國政府利用澳門輸出鴉片製品,以賺取外匯。這一政治謠言為當時西方反華政客所利用,在國際社會上大肆擴散,既抹黑了中國政府的形像,也令澳門的聲譽受損。雖然經過四十年的風云變幻之後,這一政治謠言已經逐漸被人淡忘,但隨著澳門賭業開放,國際賭業集團來澳投資並經營賭業,可能又會令國際上某些人舊憶重記,懷疑國際販毒集團會利用參與澳門博彩的方式來進行洗黑錢,將販毒得來的贓款「漂白」。澳門特區就很有必要加強打擊國際洗黑錢犯罪活動的措施,堵塞外國政客悠悠之口,並在實質上加大打擊洗黑錢犯罪活動的力度,讓國際販毒集團在澳門特區門前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