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幣共葡韻一色,自由行與自遊行歧義 葡幣共葡韻一色,自由行與自遊行歧義

一連好幾個春節,都沒有好好休息,都是躲在報館整理資料,故而不知窗外事。今個春節假期,因為緊連周六敝報例常休息日,而以往積壓的資料也已整理得差不多,因而在繼續將餘下的工作完成之後,有了餘暇時間,可以到街上與市民及遊客們一道感受新春佳節的熱鬧氣氛,大有「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之慨。當然,所見所聞,產生更多的感慨。

第一慨:龍環葡韻真懷舊,民署未讀基本法?「龍環葡韻」果然是一派「葡韻」氣息,引來不少內地遊客流連忘返,豎起大姆指稱贊澳門竟有如此充滿南歐風味的好景緻,及特區政府的保護文物政策。然而,這個「葡韻」,不單單止是體現在那幾幢葡式建築物及周邊景觀之中,還反映在民政總署在「龍環葡韻」設置的景點介紹銅牌之上:因為它明確地標示著,幾座博物館的收費,收取的是「葡幣」。想不到澳門回歸已經整整五年,連特區政府都已進入了第二個屆期,但民進總署作為政府部門,竟然還在念念不忘「前朝遺幣」,這個「葡韻」也就真的是「葡」得可以了。

「澳門基本法」第一百零八條規定:「澳門元為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法定貨幣,繼續流通」。作為中國政府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的重要標誌之一,所謂的「葡幣」已經退出了澳門的流通市場,「澳門元」才是澳門特區唯一的法定貨幣。但作為澳門特區公務法人的民政總署,在其官式文告中仍將澳門特區法定貨幣稱之為「葡幣」,究竟是其當事人並未讀過「澳門基本法」,還是「懷舊思葡」情意結在作怪?

既然連澳門特區政府屬下的部門都將澳門特區法定貨幣稱之為「葡幣」,這也就難怪,內地某些媒體,尤其是與澳門特區接鄰的珠海市的媒體,在涉澳報導中,也都把澳門特區法定貨幣稱之為「葡幣」了。

又何止是某些內地媒體「有樣學樣」?在澳門特區註冊的個別中資銀行〔如澳門國際銀行〕,其柜員機「提款機」上標示的,也是「葡幣」。澳門回歸已經五年,即使更換電腦或修改電腦軟件的技術再困難,有五年的時間,也應該解決了吧?

第二慨:景點路標夠本土,難以適應國際化。春節期間,小城處處人頭湧湧。內地遊客固然不少,香港遊客也佔頗大比例。但不能忽略的是,還有一些金髮碧眼的洋遊客,他們多是以英語向市民問路,所持的旅遊書或地圖也是外地出版的英文版本。由此可見,澳門果不愧為特區官民所憧憬向往的「國際化城市」,對外交往十分密切。相信,隨著「一國兩制」在澳門特區的成功實施,將使澳門特區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越來越高,相信這必能使澳門成為西方遊客「東方之旅」中的重要一站。除了是遊覽澳門的中西文化交匯特色景觀及「東方拉斯維加斯」風情之外,也可能是要實地觀察「一國兩制」的實施情況。

但是,盡管澳門官民都把「建設國際化城市」口號喊得震天價響,也盡管澳門特區政府遊遊局落力地向世界各國市場宣傳推介澳門旅遊,但在澳門特區內設置旅遊景點指路牌的機構,卻就顧不上甚麼「國際化」及為國際遊客服務了。這是因為,這些路牌都是以中、葡兩種文字標示,偏偏就沒有國際通用語文──英文。這叫不懂中、葡文的國際遊客,如何看得懂?

誠然,「澳門基本法」第九條規定,中、葡兩種文字都是澳門特區的官方語文,官方豎立的指路牌使用中、葡兩種文字,是理所當然。但這些指路牌的唯一功能,是向遊客指示遊覽路向。其使用中文,當然是方便了台灣海峽兩岸三地及海外華僑華人遊客;使用葡文也方便了葡國及葡語系國家的遊客。但是,在非華裔的海外遊客中,葡語系國家的遊客所佔比例並不大,主要是英語系國家的遊客。況且,英語是國際通用語言。因此,作為「國際化城市」的澳門特區的旅遊設施,卻不配備作為國際通用語言的英文,顯然是個缺憾。尤其是在特區政府正在響應胡錦濤主席「四點希望」,要努力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大力吸引西方遊客之際。

如果說,在澳門回歸前,當時管理澳門的葡國人因為出於「不屑於港英當局」的心理,而不忿於在公共設施中使用英文,這是可以理解的話,那麼,在澳門已經回歸,英文是官方語言之一的香港特區也是澳門特區的「兄弟」的情況下,澳門特區仍然「不忿於」使用英文,那就令人莫明所以了。

第三慨:「個人遊」並不「自由」,一詞之差歧義大。有內地親友以「個人遊」方式來澳旅遊,電約筆者敘談。傾談中,他對澳門特區的一些官方文書告示,將內地居民個人持証到港澳旅遊表述為「自由行」〔其實,連特首何厚鏵在澳門中聯辦「新春酒會」上致答詞時,也是以此表達〕,大感訝異,認為「自由行」一詞並不能準確表達這種旅遊方式的性質。因為這些遊客還是要持憑証件赴港澳旅遊,並不是自由往來。因此,內地是以「個人遊」來作述的,這是與以往實施的內地居民以參加旅遊團方式赴港澳旅遊相對應的表述方式。實際上,他們在辦証時受理的公安機關用的就是「個人遊」一詞,他們也注意到新華通訊社等官方媒體也是用「個人遊」一詞。澳門特區政府的官方文書使用「自由行」一詞,並不準確,容易產生歧義。

筆者也有同感。確實,在口語上使用「自由遊」問題不大,但在官方文書上則不宜使用並不準確、也不規範的「自由行」。當然,如果「習慣成自然」,則不妨將之稱為「自遊行」,或是「自助遊」,或可解決此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