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軍方態度轉變兩岸貨運直航搬掉重大障礙

二零零五年春節台商包機結束後,中國民航總局 昨晚在北京舉辦海峽兩岸暨港澳地區民航界新春聯誼會,與海峽兩岸暨港澳地區的民航界代表六十餘人同慶佳節,暢敘友誼,共話合作。由於參與春節台商包機「澳門協商」的台北市航空運輸商業同業公會理事長樂大信,和參與執行春節台商包機的台灣地區六家航空公司的負責人,全部都興緻興勃勃地前往北京赴這場名義上是每年例行「春酒」,實質上卻是慶賀春節台商包機圓滿完成的「慶功宴」,故台灣媒體也就紛紛作出揣測:樂大信有可能在與大陸民航部門負責人接觸會面時,商談兩岸「貨運包機」問題。盡管樂大信和「陸委會」負責人都忙不迭地解釋,他此赴北京只是單純的「喝春酒」,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根本不可能洽談「貨運包機」問題,但「陸委會」卻同時又不斷 放出風聲,表達台灣當局希望能促成兩岸「貨運包機」的意願,並開出了一些比過去有所「突破」的條件。不過,「陸委會」主委吳釗燮昨日卻又特意在帶同大陸駐台媒體前往金門巡視「小三通」業務時,一方面聲稱兩岸「貨運包機」是否能成事,要看大陸方面的誠意,但另一方面卻又聲稱兩岸「貨運包機」必須由兩岸政府部門「坐下來談」,使到要考驗「誠意」的,倒是台灣當局自己。因為如按吳釗燮提出的要由兩岸官方出面協商「貨運包機」事宜的主張,實際上已是為進行兩岸「貨運包機」協商製造政治干擾。

但在同一時間,一向以「國防安全」為由強硬反對兩岸「直航」的台灣軍方,卻罕見地鬆了口。「國防部長」李傑昨日在與媒體餐敘時就表示,「國防部」不會當政策的「石頭」,不反對兩岸「直航」,軍方對兩岸常態性直航航班能「完全監控」。而「參謀總長」李天羽也表示,只要政策確定,軍方願意配合。李傑及李天羽對兩岸「直航」的正面表態,使人感覺到台灣軍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可說是「政策急轉彎」。實際上,就在今年進行春節台商包機協商之前,台灣軍方還在公開表達對大陸民航客機進入台灣,將會演變成「木馬屠城」的顧慮,甚至還有參謀人員煞有介事地公開介紹 台灣軍方的雷達如何識別假冒大陸民航客機的解放軍轟炸機,飛彈和空軍部隊如何緊急攔截的作業程序,好像倘一旦實行兩岸「直航」,台灣地區的「空防」就將會「破網」。

實際上,自兩岸「三通」議題被提出來之後,台灣方面表達「反對」態度最為強硬的,就一直是軍方。「陸委會」於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日發表的《兩岸直航問題與展望》〔即「直航說貼」〕修訂本,就收錄了軍方對「空防問題」的意見。「說貼」聲稱,目前在「台北飛航情報區」中,一共有十一條國際航線及三條島內航線,空域已甚擠擁。如果在兩岸當局結束敵對狀態之前就開放「直航」,則行之多年成較甚佳的有關防空作戰的各項偵控防禦措施〔如空中戰鬥巡邏區等〕,將因空軍所能使用的空域縮小而需作全盤的調整。另一方面,「直航」亦將影響台方空中早期預警的能力,對缺乏戰略縱深的台灣地區而言,這是一種不容輕易拋棄的戰略資產。這種種的改變將使台灣空防出現空隙,影響安全至鉅。除此之外,空防的改變會連帶波及海防及本島陸地防禦兵力的佈署,亦不可輕忽……云。

「政黨輪替」後,由於民進黨當局在主觀上只顧大搞撕裂族群的政治動作,忽略經濟,在客觀上也是「新手上路」,缺乏財經人才,致使經濟陷入低迷。這遭到工商界強大的「西進」壓力,要求當局開放大陸投資政策及兩岸「直航」。執政當局為舒緩壓力,其實也是體認到要解救台灣經濟就必須加強兩岸經貿交流合作,因而修正了「戒急用忍」政策,改採「積極開放,有效管理」措施,並修改「兩岸關係條例」,為兩岸「直航」磋商設置「複委托」機制。與此同時,「行政院」於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五日公佈《兩岸「直航」之影響評估》報告。這個「報告」盡管原則上同意循序漸進地開放「直航」,但在「安全評估」部分,仍是持抱負面態度,認為「直航」將會導致「國防」成本大幅增加,使到台灣的安全防衛出現「立即之威脅」,在「國防」戰略及部署方面也將會帶來廣泛深遠的影響。「報告」聲稱,整體來看,「直航」若未能產生緩和兩岸緊張關係、降低軍事衝突的作用,其對「國防安全」的衝擊不可勿視,兵力及各種軍事部署的調整,以及各種有形或無形的負擔,都相當可觀。該「報告」還列舉了「國防部」對於降低「直航」對「國防安全」衝擊的「重要建議」,包括:一、台海中線及海峽現狀〔飛機、船舶不橫跨台灣海峽〕是維持台海情勢穩定的關鍵所在,不能因為「直航」而遭到危害;二、兩岸「直航」宜採先南、後北、再中,循序漸進之方式實施;三、空運「直航」之飛機禁止橫跨台灣海峽,有利台方安全維護,建議不宜新增空中航路,宜循原有之國際航路飛航,以利管制及爭取較長之鑑別與應變時間;四、各「直航」機場及港口應部署應變兵力,俾利即時處置突發狀況;五、建議與中共官方協商律定相關法規,於達成共識後頒佈海峽兩岸執行,並劃分管轄權及責任區;六、如遇突發狀況或有影響「國家安全」顧慮時,應立即要求局部或全面停航。為了消除軍方對「國防安全」尤其是「預警」方面的疑慮,中國國民黨籍的「立委」提出了兩岸客貨機在飛越台灣海峽時,採「之」字形航線,以延長雷達識別時間的建議。

不過,按照「春節包機」模式,如是繞飛「香港飛行情報區」上空,台灣軍方已有足夠時間對兩岸客貨機進行雷達識別預警。而且,從「春節包機」的執行情況看,大陸方面是抱有極高的誠意,並未利用「包機」航機執行任何軍事任務。看來,正是這些實踐經驗,使到台灣軍方消除了對兩岸「貨運直航」的「木馬屠城」疑慮。實際上,李天羽昨日就指出,在執行「春節包機」的過程中,大陸航機從起飛到繞經「香港飛行情報區」等過程,台灣軍方雷達都能全程監控。而且「木馬屠城」模式不符軍事效益,就算有少量部隊進入,也不足以發揮「星火燎原」效果。

由此看來,由於最大的一塊「石頭」──台灣軍方的反對,已經搬走,故只要台灣當局確是出以誠意,不進行政治干擾,而是委托民間業界進行協商,兩岸「貨運包機」就將會在「春節包機」成功的基礎上,得以實現。